黄蓉丢下馒头要走,但白白的馒头上已留下几个污黑的手印,已经卖不成了,小二大怒,挥拳要打人,被顾孟拦下:“不要动粗,算我账上。”
转头又说道:“小黄,好久不见,你怎么又到这里了?”
“哎?林大哥是你呀!我……”黄蓉眼睛一转,想要编些假话糊弄过去,又被顾孟制止:“好,不必说了,我都懂,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两人走到桌边坐下,顾孟吩咐店小二再拿饭菜。
店小二见了黄蓉这副肮脏穷样,老大不乐意,叫了半天,才懒洋洋的拿了碗碟过来。
于是黄蓉开始装逼了:“这种穷地方小酒店,好东西谅你也弄不出来,就这样吧,先来四干果、四鲜果、两咸酸、四蜜饯……咸酸要砌香樱桃和……蜜饯吗?就是玫瑰金橘、香药葡萄……再来马马虎虎八个酒菜,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鹿肚酿江瑶、鸳鸯煎……”
省略号里其实省略了很多细节的装逼语录,小二听完被唬了一跳,行家啊。
不敢再有小觑之心,也没有辩驳这里在张家口已经算大酒店,心想在人家面前恐怕真是小酒店,把黄蓉点的菜一一认真记下。
顾孟就看着她在那边装,一边跃跃欲试想要报“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跟小黄一较高低,一边开始反思自己上次见到她的时候怎么没反应过来,这么讲究的年轻乞丐可不多见。
酒菜终于报完,小二自己估算了一下金额都暗自咂舌,真会吃,真讲究,果然人不可貌相。
由于武侠顾孟爱穿名贵锦衣,住了客栈几天也一直大手大脚的,显然是不差钱的豪客,店小二也不担心他们没钱付账,只担心小黄再报下去后厨做不出来,没敢多留,赶快安排下去。
正等菜的时候,又见到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粗犷青年靠近客栈,同样先让店家把马安排妥当,顾孟一看他牵的马,肉眼可见的神骏,比自己那匹宝马也要稍胜一筹,暗想那大概就是刚从草原回来,带着汗血宝马的郭靖了。
正想着是暗中观察之后跟踪,还是现在就跟他打个招呼,忽然又听到角落里传来一阵喧哗,暗想今天事情真多,回头望去。
就见一个冷艳高傲,肤色白腻的年轻道姑正在训斥小二:“小二,伱这酒里怎么一点酒味都没有?”
小二心里也在想今天怎么会遇到这么多难搞的客人,语气暗藏讥讽道:
“小店本小利微,一般都是用张家口集市上买来的酒水,入不了仙姑的法眼……但小店还有几坛十年陈的三白汾酒,只是这价钱……嘿嘿,自然不便宜。”
道姑脸色愠怒,心想真是狗眼看人低,酒里掺水还恶心人,说道:“既然如此,把这壶酒给我退了,酒钱还我。”
小二不肯,能在这种边塞之地开店的哪有这么好的脾气,他们店已经算是很讲究的了:
“仙姑你说笑了,这酒你都喝了一杯,剩下的也卖不出去了。”
与道姑同桌饮酒的还有另一个衣着打扮很有特色的苗疆女子,凤眼含春,长眉入鬓,嘴角含着笑意,年纪和道姑差不多,也是二十出头,目光流转,甚是美貌。
她赤着双足,每个足踝与手臂上各套着两枚黄金圆环,肤色白腻异常,远远望去,脂光如玉,头上长发垂肩,也以金环束住,着实好看。
就是不免让人担心,现在的天气还裸足,也不嫌冻脚。
她的右手五枚尖尖的指甲上还搽着粉红的凤仙花汁,但左手手掌却已割去,腕上装了一只铁钩,对道姑娇媚的说道:“不如算了吧。”
一副虽然我左手上装着铁钩,但我内心是个很核善的人的反差样子。
只有同行的道姑知道,这是在催促自己不要跟小二扯皮,直接开杀就是。道姑冷哼一声:“那酒钱我不要了,你替我喝了吧。”
“这怎么能……”
“你喝了这碗酒,这一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道姑慢慢掏出一锭银子,面上露出一丝冷笑,美目流盼,殊不知已是动了杀意。
她最近本就听说了一件很不好的事,心上人陆展元分别一段时间,说好会回来成亲,不料突然听说要结婚了,新娘还不是自己,她已经想着去杀人抢亲了,现在遇上这个恶心的小二,正要先用他来开杀戒,免得自己之后下不去手。
没错,这人就是李莫愁了。
李莫愁和陆展元的因缘没什么好说的,陆展元变心了,而李莫愁不可能放得下。
和陆展元相识之后,为了和陆展元在一起,李莫愁不惜违背师命,反出古墓,临别之际陆展元与李莫愁订下婚约,李莫愁予他一抹方帕,却不料再也不见心上人归来。
只因这人机缘巧合认识了武三通的养女何沅君,两人情投意合,几经波折,携手成婚。
李莫愁表示:“啊?说好要跟我结婚呢?我都背叛师门了啊!”
说起来,武三通对义女的感情可能不太单纯,不愿她远嫁,天天说陆展元狡猾多诈,十分靠不住,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