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芍,家住璃月南区。
我有一个姐姐,她叫白薇,我和姐姐的名字都是父亲决定的,据说是璃月药材中的一种。
白芍,白薇,我很喜欢这两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
姐姐常说,以后要当一名合格的记者,把这些药材的故事告诉所有人。
听闻须弥有一个名为“留影机”的器具,那是姐姐最想要的东西,父亲答应在她生日那天会送给她。
父亲相貌堂堂,做的是从商的生意,在街坊之间小有名气,听邻居们说,他还跟璃月七星送过货物,我和姐姐的名字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天权大人提的。
父亲真厉害,即使把我背到肩上也能大步流星,难怪能给那位天权星送货。
母亲的相貌格外出众,街坊之间都喜欢开她玩笑,说她是不显老的美人,这都要归功于父亲,他以前从来没让母亲做过重活。
父亲真是了不起。
至少前些年是这样。
父亲变了。
他开始时不时变得亢奋激动,行为举止非常异常,比以前喝醉的时候还要夸张。
我和姐姐不喜欢父亲喝酒,以为他是又喝醉了,便建议母亲去劝诫,因为我们害怕那样的父亲。
母亲推开了他的房门,屋里烟雾缭绕,父亲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木制杆,烟雾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格外呛人,但父亲的脸上带着愉悦。
“这是什么?”母亲的声音是那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朝父亲发火,她认识那个长长的木杆吗?
“你抽大烟?”
我很不安,只能抱住姐姐的手臂。
姐姐在发抖,她也在不安。
母亲开始去抢夺父亲那飘出烟雾的木杆,这让他勃然大怒,直接拾起来角落里的木棍。
那是只有我和姐姐犯了大错时才会使用的东西。
不卜庐的那位脖子上缠绕着小蛇的先生说过,人在小时候如果受到了很大冲击,大脑就会开启保护机制,删除那段记忆。
所以,在那之后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街坊邻居再也没夸过母亲是美人。
我从玉京台的公告板上知道了那生出烟雾的木杆是什么了:
“总务司有令,严查吸食大烟者,请各位踊跃举报。”
............
姐姐勤学俭工,依靠自己从飞云商会的二少爷那里买到了【留影机】。
这东西真厉害,只要拍下就可以永久保存,造出名叫“照片”的东西。
姐姐很喜欢拍照,记者就应该喜欢拍照。
但是母亲不喜欢拍照。
“拍,拍照?下周......等下下周可以吗?或者下下周......”母亲捂着因为红肿而不成人形的脸庞,趴在地上,讨好般的说道。
父亲又打她了......我如是想到,但心中感到奇怪,为什么我会觉得是又?
父亲还是躺在里屋,蓬头垢面,一点都不厉害。
姐姐的情绪很激动,她让母亲逃离这里,去总务司揭发父亲,揭发一切。
母亲沉默不语,只是摇头。
“为什么啊?”姐姐几乎要哭出来,她很少在我面前掉眼泪。
“你父亲会进监狱的......”母亲哽咽着说道,她低下脑袋,让长发垂下遮住面庞:
“会影响到你以后当记者的......
“再忍忍......”
姐姐也沉默了下来,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们。
.........
妈妈骗了我和姐姐。
姐姐从把我从学舍接回家后,就只看到了妈妈的信,以及一旁堆叠起来的,闪烁着黄金色光芒的摩拉:
“无论如何,活下去,别怪我,你父亲也是个可怜人。”
真是不负责任的话。
但是母亲并没有逃跑。
她还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的脖子伸的好长,双腿距离地面数尺。
.........
家里来了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为首的那个姐姐自称是往生堂的当代堂主。
我以前听她在大街吆喝过,是个性格很开朗的人。
但此时她的表情异常严肃,庄重而又沉默。
听姐姐说,她叫胡桃,名字也是药材中的一种。
真巧啊。
母亲的葬礼来了不少邻居,但是上方的灵位是一幅空白相框。
她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
姐姐的嘴唇咬出鲜血,一遍遍的低吼着要让父亲付出代价。
她现在已经是蒸汽鸟报社的记者了,有这个能力。
但是父亲却哭的很伤心,不断给那副装着妈妈的大黑盒子磕头,一遍一遍,额头都磕出血来:
“老婆,我错了!我现在才知道......
“我下辈子一定补偿你,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