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梁茵霞不自主叫了一声。原来那枪的后座力着实的大,顶的她右肩是又疼又麻。
“打着了吗?”身边的战士急切的问。
“我……,我……”梁茵霞根本就没顾着看弹着点,一时语不成句,只是默默把枪还给那位战士。
此时,旁边的一位战士说道:“梁股长,再唱一首呗!”
梁茵霞急忙接道:“好,再唱一首。”算是摆脱了尴尬气氛。
梁茵霞:“那就唱一首《慰劳歌》吧。”
那战士说道:“好啊,我最爱听这首歌。”
这首慰劳歌,妇救会、姊妹团都来支队唱过,这首歌是本地人编的词,常唱的小调,而且还易学,一学就会,而大家听了又最受感动,因为它唱出了人民对战士们的理解。
当下梁茵霞唱了这首歌的第四段。
时过正午,形势骤紧。
朱阳沟村本来有两个圩子,西面的那个较小,防守的是四中队的一个排,敌人攻击加紧,小圩子被破,四中队的这个排便火速撤入东边的大圩子。
虽说形势不容乐观,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个排的回撤,使防御力量事实上是加大了。
在给战士们送精神弹药的同时,对于敌人的进攻梁茵霞看出了一些窍门:炮弹、开 花 弹 、烧夷弹开路,一阵猛轰,然后是步兵进攻。打退了步兵,炮弹再轰,然后步兵再进攻,一样的套路;此外敌人的步兵攻击力在院墙的防守面前不显得有多强,最要紧的是敌人并不是同时从多个方向同时进攻,战士们除一、二处迎战以外,大都轮流监视敌人和小作战间憩息,而这样恰就让褚雅星能一直活跃在战斗的最前沿,哪里有进攻或者哪里紧张就朝哪个方向去。这样也同时说明敌人能用于进攻的兵力并非特别充裕。
梁茵霞能看出这些关窍,孙白洪更是心如明镜:两千多日军自徐州长途奔袭,更加上来自陇海路上大许的日军一千余人,这三千多人只在库山南侧进攻,而绝不自两侧包抄库山,也不直插库山后的涧头集,只这一点已令孙白洪怀疑——敌人这是要赶我北过运河,再利用运河北峄县、枣庄、临城、韩庄之敌于运河北加以围剿。
鉴于这翻考虑,孙白洪不断派人北过运河打探运北敌人情况。只是运北敌人始终按兵不动。虽然运北之敌不动,但孙白洪情知运北之凶险,故遣派邵涧幽部带运支一大队一、二中队连同从库山上撤下的疲惫的三中队先行北过运河,也是为防运北之敌。
运北之敌于天刚亮时进行攻击,首先接触到的是孙白洪带领的四中队的先头部队,有了交火,更多的敌人便攻过来。
至于先过河的邵涧幽部由于行军速度快,在运北之敌合围之前,在阴平、曹庄之间向西北运动,已然摆脱了敌人的围攻。这一点,孙白洪自西北方向没有枪炮声已然判断出来。而这恰也是孙白洪的希望所在:邵涧幽必会在适当的时候自外围予敌以重创,那时里应外合便是突围之时。而这个适当的时候就是黄昏,在突围的过程中进入黑夜,使敌难以形成合力,找不到最有利的攻击点。而黑夜,又是敌人最怕的!
孙白洪的目标自一开始便很明确:守,待到天黑;节约子弹,为突围留足本钱!
下午,敌人进攻的间隙明显拉长,进攻时的时间也明显缩短,打炮的时间拖长了,只是炮弹的密集度却小得多了。这些迹象表明敌人也是无能为力了。
傍晚前敌人有一次到处轮翻较久的攻击,还是无攻而返。
二十余次进攻,全部瓦解,孙白洪知道此时的敌人已是强弩之末,更加上天黑,绝对是无心恋战,而这正是他一直以来期待的时间。
乘着敌人攻击间隙,孙白洪抓紧集合队伍,对队伍进行了重新整合:第一梯队,二十余支短枪;第二梯队,全是步枪,由身体较好的组成;第三梯队,伤员和机关人员;第四梯队,一个排,担当后卫。
孙白洪:“同志们,天要黑而未黑,鬼子已是强弩之末,这是对我们最有利的突围时间。我们自西门突围,行动时速度要快,尤其是短枪队,要利用短枪能快速发射的优势,一阵急扫,打开一条血路,步枪队乘机占领两侧有利地形,控制局势,掩护伤员和机关人员从中间撤退。”
“邵涧幽同志带着一、二、三中队奔西北去了,西北十五里便是邵楼,是他老家,安顿好三中队的伤员后他定会来助我们突围。目前我想他一定在附近,而且就在西部,因为西面十里就是褚楼,我们很多战士就是褚楼人,那儿的群众基础好。他们一定在在等待时机,等我们突围行动的信号。同志们要有信心,一鼓作气,我们冲出包围,方向正西,……”
一旁的褚雅星也想说点什么,只是嗓子哑的只能挤出一丝声音,谁也听不到他说些什么了,他也干脆不再说话,只是狠劲的握着拳头,挥着手臂,一副劲力充足的样子,好像在说,只要到了我们褚姓家族的地盘,任他多少鬼子都要叫他有去无回。
孙白洪一声令下,短枪队勇猛前冲。
果如孙白洪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