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有着巨大的惯性。
这是易承重生那么多次之后得出的一个结论。
所有历史的偶然,其实都是一种历史的必然。
在量变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就会产生质变。
就像没有笛卡儿、伽利略、哥白尼这些人,就没有牛顿;没有牛顿和麦克斯韦,就没有爱因斯坦;没有秦国前六代帝王奋六世之余烈,就没有秦始皇履至尊而制**。
历史总是沿着一条大概的时间线在朝前狂奔,这与个人的主观意志没有多大的关系,他更多的是一种积累到一定结果的必然。
历史上的英布也是因为反叛被刘邦御驾亲征。
不过他是因为看到刘邦杀了韩信、彭越这些异姓诸侯王,并且把彭越剁成肉酱分给其他诸侯王吃,心中既惊骇又恐惧,所以私下低就开始组建死士,为谋反这条退路做准备。
结果正在准备谋反期间,彭越发现自己的宠妾和自己的私人医生贲赫有奸情,就想要杀了贲赫,贲赫害怕,就跑到汉王面前告状,这下事情败露,才迫不得已选择谋反。
而现在,他只是因为刘邦的怀疑,加上易承道门理综隐派的肯定,就被刘邦征讨。
易承估摸着,这次讨伐,应给要比原本历史上的时间线至少早了两年。
可是历史惯性让一切还是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也正因为早了两年,让英布的反叛完全没有形成气候。
讨伐的大军从进入淮南境内就未受到多大阻碍。
一路途经的城池,十有八九都敞开城门,迎接刘邦的征讨大军。
偶尔有一两座城池抵抗,也都只是零星一些英布的死党势力做负隅顽抗,往往大军一个冲锋,城池便会不攻自破,内部的反叛者就提着那些英布势力的将领人头出城向刘邦邀功。
如此情况下,刘邦的大军一路势如破竹。
九江、庐江、衡山、豫章四郡七十二城,被刘邦的大军打下了七十一座,现在只剩一个蕲城。
而根据探子来报,英本本人,也正在蕲城,手上的兵力,估计不到一万人。
困兽犹斗,刘邦大手一挥,命令各集团军从四面八方包围蕲城,以二十多倍的兵力围剿一个普通的县城,胜利已是必然。
一路急行军,刘邦大军终于在九月初四日正午抵达蕲城。
二十多万人围剿一个县城的场面是极为壮观的。
密密麻麻的士兵军阵,就围在蕲城外弓箭能射到的极限范围外驻扎。
最外围,三万名骑兵开始清扫巡逻,将这片地区任何可能有敌军埋伏的地方都清理一遍。
刘邦身挂半袖铠甲,头戴金翎头盔,背披大红披风,骑着他的那匹高大神骏的大宛马,威风凛凛地来到了军阵正前方。
而在蕲城的城楼上,也有一名左脸上刻字的将军冷冷地看着远处下方的刘邦。
“英布,朕待你不薄,敕封淮南国,赐王侯之位,尔等何故恩将仇报,杀荆王刘贾,收编其军,蓄意谋反?”刘邦质问的声音很大。
易承看到英布似乎是不屑地嗤笑了一下,随后怒目而视高声道:“刘邦,你问老子为什么?就因为老子也想当一当皇帝!”
英布这个回答似乎一下把刘邦噎住了,确实,易承本也以为,在如此悬殊的兵力下,英布会为自己辩解一番,以求饶和弱者的身份与刘邦对话。
可没想到这个英布如此刚猛,一句老子也想当一当皇帝,让刘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刘邦抿了抿嘴,闭上眼睛,随即睁开,抬手对一旁的樊哙冷冷道:“攻城吧。”
“攻城!”樊哙扯着嗓子就下达了刘邦的命令。
战鼓一瞬间就擂了起来,早已经准备的军阵就开始了攻城战。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
两个多时辰之后,北方的天空还挂着夕阳的余晖时,易承就随着刘邦踏进了蕲城的城中。
城里已经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不远处还有在熊熊燃烧的民宅。
愿意为英布效忠的死侍逼迫了不少平民和士兵登城参与守城,现在,他们都已经成了一具具尸体。
而城中的景象,也如血战一般惨烈。
英布是被人提着带过来的。
确实是提着,因为他跟项羽一样,被人分成了五块。
靳歙提着英布的人头,他的身后还有几个提着英布双臂双脚和一具身体的军卒模样的人。
英布的人头很可怕,双眼瞪的溜圆,似乎都要从眼眶里瞪了出来,脸上的表情还很凶恶,左脸上清晰地印着‘杀灭’的篆书二字。
靳歙等人将英布的尸体摆放在地上给刘邦看。
易承站在一旁,看着满地的肉块,心中有些感慨,两个时辰前还是一个敢跟刘邦说自己也想当一当皇帝的狠人。
两个时辰后,就成了靠拼才能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