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红陌的声音低低的,她扶住褚樱白的下巴,缓缓低头,吻住了那紧抿的双唇。
良久,呼吸急促,两人分开。
褚樱白缓缓睁开眼睛,便对上一双干净的眸子,那眼底的情绪炙热又浓烈,仿佛藏满了深沉的爱意。
她呼吸又乱了乱,声音轻得好像能随风飘走:“你对我…”是何意?
白红陌轻轻亲了亲她的眼角:“我对你怎么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单纯可欺,她好想就这样一直欺负下去,欺负一辈子,一辈子啊。
褚樱白睫羽轻颤:“你已经对我…”对我做出了方才那般亲密之事。
白红陌低头凑到她的耳边:“对你怎么了,嗯?”
褚樱白闭上眼睛,声音越发温软:“你既轻-薄于我,对我到底是何意。”
白红陌撩起她耳边的头发在指端绕了绕,轻笑出声:“我何时轻-薄姐姐了?再者两个女子之间谈何轻-薄?”
她耐着性子,试探着眼前人的底线,像一个不怀好意的猎人,手里拿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诱饵,一步步引诱着自己的猎物走进一个甜蜜的陷阱里。
她愿意为此付诸一生,用余下所有的时光来编织属于她们的甜蜜陷阱。
褚樱白看着恍若毫不在意白红陌,鼻间莫名一酸,她偏过头去,声音微微发颤:“天色晚了,我该回府了。”
白红陌扶正她的脸,待看清那不知何时悄悄红了的眼眶时,不由又心疼又好笑:“姐姐这便不追究了么,女子之间怎么就不能算轻-薄了,除非你心甘情愿,姐姐方才愿意吗。”
褚樱白仍旧偏过头去,默不作声,她也不知道,她分不清,或许有不愿,又或许是愿意的。
白红陌又扶正她的脸,只一眼就疼到了心底里。
褚樱白的眼底挂着雾气,神情不安种透着点点委屈,像秋日的下弦月,挂着霜花,清凉撩人。
“姐姐,我对你心驰已久,我对你朝思暮想,我还对你不怀好意,因为我想和你做最亲密的事,我想独占你所有的好……”
白红陌低头耳语,恨不得说尽这世间所有的情话。
褚樱白抿着唇,虽不发一言,眼底却流淌着脉脉柔情,自己或许是心甘情愿的,她如是想。
“小姐,相府来人接褚小姐回府。”丫鬟的声音伴着敲门声在外面响起。
白红陌翻开身,语气失落道:“应该让派人去跟姐姐府上捎句话的。”
褚樱白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低声道:“爹爹说女子成亲之前不得留宿在外。”她该回去了。
白红陌也坐起来,伸手帮忙整理了一下褚樱白有些凌乱的头发,笑道:“是,姐姐不得留宿在外,那我跟姐姐回家可好。”
她简直是太聪明了,你不来,我去便是。
褚樱白缓缓吸了一口气,眼底犹豫片刻,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我先回府,下次…下次你再随我一起回去。”
她们之间发生的太快,快到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如镜花水月,美好惑人却隐隐透着虚妄。
“好,都听你的。”
白红陌一路送到府门外,目送着马车缓缓驶动。
在马车要经过转角的时候,车帘掀起一角,褚樱白探出头来,似是经不住诱惑回首望了一眼。
白红陌登时笑着招招手,车帘又落下,渐渐不见。
春风送暖,褚丞相这几日却有些郁闷,一连几天回府,女儿都不在家,说是和别人约了在外面吃饭。
夫人去得早,他就一双儿女。
褚丞相本来不过问孩子的私事,可眼看着女儿就要嫁人了,他总忍不住担心自家女儿识人不明,总担心她被哪家的混账小子给欺负了。
这天休沐,见女儿一大早又出门赴约,他忍不住开了口:“咳咳咳……”
“爹爹怎么了?”褚樱白听见自家爹爹的咳嗽声,忙关切问道。
褚丞相清了清嗓子,稳着语调道:“这是要赴哪家小郎君的约啊,爹爹都有几日没跟你一起吃午饭了。”
褚樱白眼神虚了虚,知道爹爹身体无碍倒是心安下来。
但是与白红陌的事,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褚丞相一看这情况,顿时心里一咯登,女儿性子沉稳,做什么事都坦荡,这少有的犹豫不决似是在昭示着什么。
“是哪个府上的小子?”他的声音不由沉了沉。
褚樱白心下一叹,语气平缓道:“不是哪个府上的小子,是姑娘。”
是她也心仪的姑娘。
但此时面对爹爹的问讯,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慌,若是爹爹不同意,她就跪下来好了。
爹爹向来疼她,若是跪下求一求,应该就可以了吧,她不确地想。
褚丞相留意到女儿不安的眼神,略一沉吟,笑道:“是哪家府上的姑娘,可愿下嫁,何时用得上爹爹去帮你提亲?”
褚樱白一怔,心底感动又欣喜:“也许是女儿下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