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纳闷了,什么任务总队能直接找到我,还不是你营长上报的?我就直接问了,我说,营长,到底什么事,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你猜营长怎么着,一句话就噎死我了:什么事?说是特殊任务,特殊任务我又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你到总队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快去!”
褚思鹏呵呵笑了,边笑,边拱火:“你这算是碰了一鼻子灰啊。”
薛名勤白了他一眼:“谁说不是呢,不过我们营长那脾气我知道,他平时和善着呢,他这样一说我就知道任务确实是极为特殊的,是不允许打听的。当下,也不敢停留,立马就奔总队部去了。”
“到了那儿之后,我一报名,立马就有人带着我走。接见我的你猜都猜不到是谁。”
褚思鹏咧了咧嘴:“切!还用猜,当然是童青峰副政委喽。”
薛名勤:“你就知道童青峰副政委,还有一个你猜猜看看。”
褚思鹏笑了:“我不猜,我不猜你也得说。”
薛名勤笑了:“你这滑头。那个你当然想不到,他是陈影洪副总队长。”
褚思鹏面上微现惊讶:“这个阵仗可了不得,你发财喽。”
薛名勤不理他的打趣:“童副政委见了我之后就笑了,他说,薛名勤同志,支队领导决定要你去完成一项特殊任务,营首长跟你讲了没有。我当时立正站好,严肃的说,营首长只是对我说,支队首长要派我单独去完成一个任务,做什么没讲。”
“童副政委说,我们决定派你打入在崮岘一带活动的伪军孙士光的部队,在他们内部做瓦解敌人的工作,具体任务和要求,陈副总队长再告诉你,说完向陈副总队长点了点头。”
“陈副总队长就具体向我介绍了孙士光部的情况,同时提出了任务要求。我听完之后就感觉头要大了,这个任务确实是太特殊的,而且尤为重大,尽管如此我还是立马表了态,我说,组织上要我完成这个光荣的任务,这是对我的信任,我也有信心把这个工作做好。但是,怎么打进去,以后又怎么跟支队联系,这些都要领导为我做好安排。”
“童副政委听了,立马表态,说:提的好,这个应当。他们两个立刻做了研究。到了最后,陈影洪副总队长对我说:在敌人内部只身工作,不仅要有计谋,而且要有胆量,要主动,又要沉着,要时时想到你是只身处在敌人之中。”
“我见陈影洪副总队长对我如此关切,当时就有些激动,说:请首长放心,我完全理解,保证完成任务。这两位首长见我激动,相互看了一眼,笑了,他们一人握着我一只手,童副政委说:祝你成功,我们等着你胜利的消息。”
褚思鹏点了点头:“这确实令人激动,连我都激动了,你别忙,让我想想。”
说罢褚思鹏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睁开眼,说道:“你刚才说的话我都记着了,这个就算鼓书的第一回——接受任务,好不好。”
薛名勤:“好不好的,还不是你说了算。”
褚思鹏笑了:“薛排长,你接着说。”
薛名勤:“我到崮岘的时候,正逢集,集上人不多,稀稀拉拉的走着几个卖菜的、推车的。我当时身着下窑人的衣服,就到了崮岘的东门外,见门口挤了一大堆人,原来是围着三个汗奸,两眼喝得血红,摇摇晃晃的,围着一个老婆婆,嘴里嘟嘟囔囔,抢她篮子里的鸡蛋。老婆婆边哭边向他们要钱,可是这些家伙,又怎么会给钱呢!”
说到这里薛名勤叹了口气。
“我跟着他们到了伪军驻地门口,有两个人站岗,一个人拦住了我,看那样子像是个班长:喂,你是干什么的?我说:贾汪下窑的。那班长问:哪个庄的?我听他的口音像是崮岘附近的人,便回他:贺窑的。那班长说:哦,那咱们不远,算是乡亲,那你来这儿干什么呢?”
“我装作可怜的样子说:唉,不瞒老乡,煤黑子那埋了没死的活路,我实在干不下去,想另找个门路混碗饭吃,不知道班长您能不能帮个忙,托你的福,让我当你的小兵吧。”
“那伪班长说道:愿意当兵?!眼下抓都抓……说到这儿他突然住了口,他想了想说:老乡,你为什么要当兵呢?我说:班长,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昨天贾汪窑又冒顶了,死了十几个弟兄,我实在害怕,说不准什么时候自己也摊上了,我可还没活够,家里还有人要养呢,还求班长您帮帮忙。”
“那伪军班长想了想说:好吧,看在咱们乡亲的份上,我给孙队长讲讲,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好向队长说。我说,我叫洪抚。那伪军班长还真给出力,我就这样当了一名小兵,就在那伪军班长手下,班长名叫石铎山……”
褚思鹏笑了:“呵呵,这个石铎山也算是个实诚人,心里怎么想,这嘴里就怎么说;他这话都说了一半了,摆明了是你送给他好处,结果却是你欠了他人情,他这是两头拿好处,又显着有些滑头。这个人有些意思。”
薛名勤:“不管怎么着,人家是帮了忙的,这也是实情。”
褚思鹏:“是,是,是,你是自愿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