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福晃了晃手中短枪,一声喝:“不许动,缴枪不杀!”
打瞌睡也被吓的彻底醒了,此情此景,哪个敢妄动,乖乖举手。
收了枪,一人守着,其余诸人忙奔站长室。
突见前面有一个小碉堡,枪眼里伸出半截“三八”式枪筒。
褚思桂一个大步跳过去,一把抓着枪筒,向外急拉,枪筒出来了多半时,里面的急向内拉。
褚思桂不欲与之僵持,一手拽着枪,一手掏出六轮手枪,便要把里面之人顺着枪眼毙掉。
谁知用力过猛,碰飞了手枪的卡簧,六粒子弹全崩了出来。
褚思桂急揣枪于怀,双手握枪,一声狂吼,把那枪拽了出来。
就在同一时刻,褚庆平、董茂源踢开了站长室的门,敌站长被吓得嗓子中“哦哦”发声,未及说一句完整的话,便被击毙。
一声枪响,倒把屋内的煤油灯震灭了。
褚庆平等人只得摸黑搜索,终在写字台下搜出另一名倭人站长,是个小胖子,被吓的用中国语喊着“阿叔——阿叔——”
恰在此时,电话铃响,褚庆福伸手拿了听筒放在耳边,里边“叽里嘎啦”的,听不懂,一用力扯了电话线,听筒直接扔了。
车站月台南边,轻机枪射手吴修真,手扳着轻机枪的扳机,凝视着南边的桥头碉堡。突然铁道东边冒出一个倭鬼子,头戴钢盔,手拿“三八”大盖枪,已然上了刺刀,脚上皮鞋“咔咔”作响,正大步向这边急走。
约有三丈,吴修真一声喊:“打!”
旁边的孙茂基扣动扳机,子弹穿胸而过,那倭鬼子当即倒地。
远处枪声渐起,战士们带着搜到的枪械、物资,以及众俘虏,集合到月台上。
褚思桂看了一下表,自进站始至结束不到两个小时。
此一战,捕获伪军二十余名,日军副站长一名,击毙日军伍长一人,站长一人,缴获“三八”式步枪两枝,其它步枪十余枝,获军衣、军毯、怀表、手表、自行车一批。
褚思桂一声令下:“撤!”
撤到大风口时,枪声和日伪的嚎叫声送过来。
这是最好的送行礼物!
运河边,雪光之下,河水黝黝。
河边已无船。
战士们脱了衣服,连同缴获品,高举过顶,在飘布浮冰的水中涉行。
曙光初露时,褚思桂带领这支勇敢的小分队回到了黄丘套。
此战一胜,孙武仁便加紧情报搜集,以防敌人报复性扫荡。
果不其然,数日之后孙武仁收来来自峄县城的消息: 龙西昆到县城活动,在峄县坐着不走,天天找伪县长王徽文和日军顾问,要求在运河南岸游击区内安碉堡。
王徽文与日军顾问自然乐意予以支持,便令县城周围各保征调民夫。
孙武仁忙把这个信息传递给邵涧幽、孙顺家、朱木石等人。而这个信息又与邵涧幽等人获得的敌意欲搞第四次“治安强化”运动相吻合。
民国三十一年三月一日,农历正月十五。
孙武仁于夜里由运北的郝湖带部队返回运南的东于沟。
次日,在伪县长王徽文和日军顾问指挥下两千多伪军和一千五百余名民夫一路南下。
孙武仁闻信带着部队忙由东于沟西进入山。
这支长长的队伍经涧头集南下,直达旺庄。此地本是朱木石驻地,得知信息也早已转移。
孙武仁与战士在旺庄西山下观望,只听得数声枪响。
原来日伪军已然看到他们,这是鸣枪示威。
这一千五百余民夫自然不会闲着:筑碉堡、挖濠沟、置鹿寨……
旺庄是个南北布局的村庄,附近人称“前马、后赵、腰里黄”。基本上是三个庄联成的,约有二百多户人家。
碉堡是在腰里黄修筑的。
旺庄的东西两面都是较高的山,南二里许有个小庄叫李山口,有个很矮的小山头,西南有个小庄叫西李家,往北二十里就是涧头集,那里有 龙西昆的据点。
从涧头到旺庄,依次经过毛楼、西于沟、金楼。毛楼西靠库山,东靠莲花山,莲花山北就是东于沟。除此之外再没路可走。
由于得到的消息较早,邵涧幽、孙顺家、朱木石也早已开始布局:县政府的警卫连驻旺庄东的小吴家,故负责东山;微湖游击队驻旺庄西的张塘村,故负责西山;运河支队驻在李山口村南的孟省村一带,故负责南面,独立团驻东于沟,负责北面。
旺庄是什么地方?
这是游击队的核心区域,朱木石带着县党政机关在此八十二天未曾换防!
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能让日伪站住脚跟?
令:三月三日夜强攻!
没有重武器,攻坚之战谈何容易?
终究没能攻下来!
再令:围而不攻,候其军心懈怠!
三月七日,军区调沂河支队八连越过枣台铁路增援,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