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鬼子军已是毫无斗志,一阵冲杀就突破包围,竟然比意想中的顺利的多。
这种顺利反让孙白洪惴惴不安,不断提醒大家注意鬼子的埋伏。
队伍沿着村间野路向西而行,正在此时只见前面有一队人员正迎面快速而来。这让大家本已放松的心情立时又沉郁起来:敌人果然还有伏兵!
前面的战士眼尖,惊喜的喊道:“是邵副队长他们!”
只这一句话,立时掀翻战士们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队伍中欢呼声骤起。
两支队伍相汇,欢呼、拥抱、握手、跳跃,甚至有的喜极而泣。
此时此刻,留给梁茵霞最深的印象是邵涧幽用一种极度欢喜而又带着哽咽的声音说着一句话:“你们活着!我们又见面了!”
原来他们是自西北十一二里方向的铁佛村赶过来,人人臂膀上扎着一条白毛巾,正要利用这黄昏把孙白洪他们自敌人的包围圈内解救出来。
朱阳沟这一战,敌伪伤亡将近四百人,运河支队战士伤亡五十余人。
而孙白洪的另一亲密战友——他的那匹坐骑,也在战乱中走失。
在此一战中,梁茵霞的表现深深感动了四中队的战士们,众口相传,对其赞誉有加,支队参谋长胡泰员为此特作诗一首赞她:
茵霞本姓梁,好个女儿郎。
襄助支队部,作战有奇方。
朱阳保卫战,火线来帮忙。
今日梁红玉,爱国把名扬。
相逢之后,经过短暂的欢呼与祝福,队伍不敢停留,邵涧幽带着他们直奔周营以北的刘家河口诸村之中,分散隐蔽。而此时的峄县支队驻牛山西的杨庄。
孙白洪与邵涧幽简单商议之后认为,此次敌人的扫荡显然与往常不同。
这里是华北和华中的结合部,运河北部属山东,运河南岸主要属江苏,此前敌人也进行过多次扫荡,按照往常规律,南岸扫荡,北岸没有什么动静;同样北岸扫荡,南岸也是没有什么动静。
本次,虽然此前也考虑到北方的敌人可能会联动,却没想到联动规模竟然如此之大,运北的四个重镇竟然同时出兵。看来运河支队这近一年来的活动的确是戳中了敌人的痛处,让他们胆战心惊,以致于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拔不快。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走下去,队伍纵然目前暂时得以喘息,可是敌必然不会就此罢休,必然会重新集结重兵,对运河支队于以围剿,故此处断然不可久留。
此时天已渐亮,不适合行军,遂严令所驻各村严密封锁消息,同时做好警卫工作,以防敌人。
孙白洪与邵涧幽又派出人手,打探运支二大队孙武仁部的信息以及敌人信息。
当日峄县支队也没能闲着。
日军没能找到运河支队主力,却找到了驻在牛山西杨庄村的峄县支队。
峄县支队与日军激战一天之后,自知不敌,连夜转向东北方向,直奔抱犊崮山区一带。
同时当夜,运河支队机关及一大队为防敌捕获到信息,从刘河口转移到牛山后西北十里左右的张庄一带,就地继续休整。
在休整的第二天,也就是十五日,孙白洪与邵涧幽得到确切信息:十二日晨,在孙白洪他们受到敌人攻击的同时,孙武仁和他带领的运支二大队在北渡运河之后,同样遭到了日军的炮击,队伍当时就分散了。
在混乱之中,受附近巨梁桥村有一股恶势力所袭,当时便被捕去三十余人。而刘涧文把这些战士献于日军,日军于十四日上午把这些人用刺刀尽皆挑死于巨梁桥,这其中就包括陈一诚、李燕高、沙玉坤、王清雅、戴体正、孙茂名、贺名谟、蔡敬启、刘安松、孙景凤、高文厚、王昌维、李玉银、李继、马成富、侯三、李思彦等。
对于恶少刘涧文,孙白洪与邵涧幽等人自然是清楚得很:此人于乱世拉起一支数十人的队伍,加入了王夏洪的红枪会。红枪会被孙武仁、纪十化等人率队打垮之后,便回村自称为自卫队。
刘涧文无视抗日政权,视八路军和人民政府为敌:一不准八路军进村,二不向抗日政府纳粮。更甚者,竟于今年七月率队夜袭穆庄抗日乡政府。
鉴于此,孙白洪派队围困巨梁桥,奈何巨梁桥地势实是易守难攻:背靠运河,外有月河湾与运河相通,四周实为水所环。围困十余日竟然无法突破巨梁桥月河湾防线,不得已,只得撤防。
这无疑又助长了刘涧文的嚣张气焰。
其实四面环水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运河支队只是要对付刘涧文这样的首要顽固分子,而刘涧文以武力裹携了巨梁桥的百姓,强攻之下百姓必有重大伤亡,这是运河支队不愿看到的,也不能这样去做,故而一时也只能由着他。
没想到一时的纵容,竟伏下大患,以致近三十位战士毁于他手。
一想到这些孙白洪懊悔不已,邵涧幽、胡泰员等人也只能从大局方面略加劝慰,以宽其心。
邵涧幽:“支队长,事已至此,悔也无用。当时的决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