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仁只得松手眼看着那人离开,这才想起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也没问上一句。
纪十化听孙武仁说罢此事,大惊:“有这样的事?孙景运是谁?这个信息可信么?他孙业明有这么大胆?”一连串的话问出来。
孙武仁:“孙景运这个人,他是我族孙,我此前知道他在孙业明处,只是我们两个素未谋面。”
纪十化:“族孙?而且素未谋面?这么说这个信息是相当可靠的了。”
孙武仁:“他没有骗我的理由啊?”
纪十化满面疑问:“是啊,是没有骗你的理由。如果骗你,日后一旦揭破,在你们孙氏家族之中将无法立足。不对……”
孙武仁:“怎么了?”
纪十化:“孙业明不也是你们一家子么?”
孙武仁:“孙业明?他?他和我们是一家,也不是一家。”
纪十化:“这怎么说?”
孙武仁:“我是牛山孙,他是大桥孙……”
孙武仁接着把两个宗族的关系具体说了说。
纪十化这才明白其中原委:“我看这个事可信。不过话说过来,这种事不管可信不可信,你都不能去。毕竟七月份我鲁南特委巡视员时平在阴平石头楼被黄一茫的五o支队给活埋了。这才几天的事,有此事在先,我们无论如何都得防一防。将来如果有人询问起此事,只说有病是了。你说是不是?”
孙武仁:“我也是这么想,他孙业明给我们的队伍带不来半分益处。别说有了这个信息,就是没有这个信息,我孙承贝也未必去。他孙业明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挂了个临沂第三行署的牌子就以为高人一等,我偏不买他这个账。他不在运北他的泥沟好好呆着,愣是跑到我六区来作妖,在这运河南岸说话还轮不到他。”
纪十化听他口中傲气十足,不由得赞了一句:“说的好!不过……”纪十化口气突变。
孙武仁见纪十化口气有变,当即凝神看着纪十化。
纪十化也看着孙武仁,慢慢说道:“如果咱们一个人不去,一方面落下口实,将来为他所笑,另一方面那孙业明怕会疑心信息泄漏,追查起来,对你的那个族孙只怕不利。以我看,他要对付的只是你一个,我们只管派一个人去,看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你看……”
孙武仁心道此话果然有理,当即默默点点头。
孙武仁一面安排人员赴会,一面安排人手紧盯薛庄处孙业明动向,为做好冲突准备。
诚如纪十化所言,那孙业明也只要对付孙武仁一个,如今见来人非所求之人,也即作罢。
孙武仁得族人之助实不可胜数。
初孙武仁把自己酒店等收入用于部队日常支出尚可勉力支撑。后人员增多,财力不足,与纪十化商议之后,于十月,以峄县第六区的名义发行流通券。在四区区长孙景协,五区区长孙茂渠相助之下,流通券得以在峄南四、五、六区流通使用,困难得以解决。
本月,八路军一一五师进入鲁南,先头部队六八六团及师直机关于上旬在抱犊崮山区与义勇总队会师(后来的十八团)。
十月,孙武仁部改编为八路军一一五师第十四区队,孙武仁为团长,张力平为政治教导员,谢笑良为副区队长。
十一月某日夜,孙武仁率部从杜安集向北往运河新闸子进发,中途前哨士兵来报,说前边有人要见。来人自报家门:“老太太,我是孙晋菊,前边有人割你的路。”
孙武仁一面命令贺传功带人小心前往侦察,一面与这个族人重孙寒喧。割路的人见图谋已败,紧打了几枪之后,向东南跑去。孙武仁为此事很是窝火,当即遣人追查,后查明是刘永斗的自卫团,情知刘永斗还放不下当年官司之丑事,只有暗加提防。
不过这件事不久竟然带来了意外之喜。
原来孙武仁的队伍之中有刘永斗的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婿,所谓一个女婿半个儿,故这支抗日队伍之中时常说起“三个半”,本也是一种美谈,可是自有了刘永斗“割路”事件,这就成了笑话。
此事引起刘永斗部下的议论和思考:孙承贝打日本你却打他,难道子弹长眼,不打你的儿子和女婿?谁跟你个傻瓜干?散伙!刘永斗的两个分团长李良锁和贺显谟不久带着两个分团加入了孙武仁领导的十四区队,至此队伍达四百余人。
以上为山东境内峄县与滕县事。
须得说一说江苏徐州境内铜山县与邳县事——
民国二十七年五月十九日徐州陷落。
此后,徐州东北,铜山县二区津浦路柳泉车站附近西堡村胡泰员组建抗倭队伍二百余人,**人胡泰立、陈一诚、张启曙、王兆祥等鼎立相助。
时国民党员韩之峰组建游击队二百余人,胡泰员与韩之峰有表兄弟之亲,两支队伍合而为一,名为“苏鲁边抗日游击司令部”,司令韩之峰,副司令胡泰员。徐州东北九区抗日游击司令高守群携带人枪二百多,重机枪两挺,八二迫击炮一门投奔胡泰员。地方小武装相继依附,队伍一时达千余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