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茵锦收回视线,笑着对沈眠眠道,“你别误会,我可不稀罕她府上那仨瓜俩枣,只是觉得,她这一辈子荒唐,到晚年搞不好会后悔。如果她非世俗之人,听我说吃绝户,应该满不在乎,更有可能散财于天下。
既然她被我刺激,说明她是在乎世俗的。
在乎世俗却又荒唐度日,现在年轻时还好,等到老了,便会日日受悔恨折磨,还不如刺激刺激她,趁着她还能生,生个孩子出来。等老了,好歹有点心灵慰藉。”
沈眠眠细细咀嚼着姜茵锦的话,“有道理,用什么方法过一生,是人的自由,但有些人是想明白了、不在乎世俗;有些人是在乎世俗,只是一时糊涂。。”
之后,由衷感慨,“你们两人能化干戈为玉帛,真好。什么时候安排我出宫?”
姜茵锦一口气没喘好,险些没岔气,郁闷地看向身旁一脸无辜的女子,“不是,我们不是正聊瑞安公主吗?怎么又提出宫?你就那么急?”
沈眠眠笑呵呵地默认。
姜茵锦无奈,“昨天已经安排人办好了手续,对外就说,你入宫之前和我有一段秘密手帕情,后来失去联系,如今在宫里被人害,我不忍心你继续在宫里,给你银子送你回家。就如刚刚我对瑞安公主所说。”
沈眠眠笑眯眯地点头。
姜茵锦,“等你回去后,就说在宫中受伤失忆,有太医作证。我再放消息说,让开阳县令白轻舟帮我照拂你,到时候你们两人日久生情,也不会被人起疑。”
沈眠眠笑意加深,“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安排得妥当。就如同,你也为瑞安公主考虑一般。”
姜茵锦不悦,“能一样吗?我懒得替她考虑什么,就随口刺激下,她如果上道,就停止荒唐度日。如果朽木不可雕,就直接让她烂地里,我才懒得管她。”
沈眠眠笑着点头,看破不说破。
姜茵锦被人看穿,面庞微红,“你想什么走?”
“越早越好。”
“……”姜茵锦翻了个白眼,“想去看看钟雨薇吗?”
“不想。”沈眠眠想也不想,就答道。
姜茵锦饶有兴致,“你不想再看看自己使用过的身体?不好奇,那身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沈眠眠认真回答,“不想,只要碰面,就有可能节外生枝。更何况那身体我使用过,你能很快认出我,我怕钟雨薇也能,虽然几率很小,但我不想有任何一点闪失。”
“有道理,”姜茵锦认同,之后揶揄道,“皇上和秦王,要不要再见见?”
沈眠眠哭笑不得,“我好容易换个身份,摆脱那些烂桃花,躲还来不及,怎么会去见?拜托,让我去开阳吧。我保证,等那边安顿下来,立刻会回京城看你。”
姜茵锦无奈地叹息,“行行行,不过现在快中午了,用个午膳,再收拾一下就到了关城门的时间,等明天早晨再走不迟。”
“我就要今天走嘛!”沈眠眠故意撒娇。
“……”
姜茵锦无奈,只能同意了。
心中吐槽,昨天还砍价说再陪两天,今天立刻就改口。
原本她以为这世上男人靠不住,现在才知道,原来女人也靠不住。
一边和沈眠眠起床梳洗用午膳,一边安排人去“宁芙蓉”房舍里整理行李,同时还让初雨清点一些礼品财物,让她带去。
两个时辰后。
一支由精兵护卫的皇家车队,便从宫门出发。
又过了半个时辰,车队出了京城大门,驶上了官道。
……
沈眠眠推开车窗,将头探出车外,感受温暖和煦的春风。
她没说的是,之前她一直处在忐忑之中。
也许经历了穿书、通心蛊等等离奇之事,她在京城没有一丝安全感,总觉得京城仿佛风暴中心,不一定何事,又会闹出什么事。
在京城,她要提心吊胆、时刻提防,只有出了京城,才敢放松下来。
再一想到这个车队是去往开阳,很快便能见到朝思暮想之人,她便激动得恨不得自己长出一副翅膀。
她就这么探着脑袋,吹了好一会风,才勉强平静下来,坐回车厢。
车厢内只有她一人,姜茵锦想给她安排两名宫女,被她拒绝了。
她独自坐在颠簸的车厢里,脸上的笑容久久难以平静,思绪也是乱飞,毫无章法地胡思乱想。
突然,她想起姜茵锦的名字。
茵锦?
锦王?
茵?同荫字?荫庇?荫庇锦王?
沈眠眠噗嗤笑了出来,笑自己真是胡扯,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既是胡扯,好歹也能扯上。
因为姜茵锦的支持,所以锦王造反成功,登基为帝,又何尝不是姜荫庇锦呢?
也许,这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罢。
就好像她和白轻舟。
凤雏呵,还不知,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