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曾去广州进货。因为康城到广州不通火车,他坐的是长途汽车,早上9点从康城出发,晚上8点半到达广州。7月6日和7日,两天时间在广州白马服装市场看货,7月8日携货从广州坐车返回。
范泽天拿出地图看了一下,发现从康城到广州,无论是走高速公路,还是走国道,青阳市都是必经之路。
范泽天心中一动,在地图上把从康城到广州的路线画出来,并且在途经青阳市的地方打了一个圈。
文丽不解地问:“范队,难道你是怀疑这个陈挺在去广州进货的途中,顺道把霍雨佳给杀了?”
范泽天说:“他进货的日期是7月5日,霍雨佳被杀日期也是7月5日,我计算过长途客车经过青阳市的时间,大概是中午12点左右,霍雨佳的死亡时间也是这个时候。你难道觉得这些都只是巧合吗?”
文丽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可是这个陈挺能耐再大,也不可能让坐满乘客的长途客车停在青阳市的某条公路上,等他下车杀个人之后再坐上车,继续往广州开吧?”
范泽天说:“不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咱们得去趟康城,看看这个叫陈挺的家伙,是不是真的一整天都坐在长途汽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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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挺,身高一米七五,紫膛脸,皮肤黧黑,乍一看,给人一种壮实憨厚的感觉。
但范泽天带着文丽和小李赶到康城,在当地警方带领下,见到这位淘宝店主时,脑海中闪过的第一印象却是,这个男人能在网上开店专卖女人服饰,说明他心思细腻,绝不像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
“那个女人确实给过我差评,我一时气愤,也确实给她寄过一坨大便,但是我没有杀人。”范泽天开门见山道明来意,陈挺显得有些激动,说,“7月5日这天,我一整天都在去往广州的长途客车上,用你们警方的话来说,根本不可能有作案时间。”
陈挺告诉警方,因为广州的服装新潮,放到网上很好卖,所以他网店里的衣服基本都是从广州进货。7月5日早上9点,他坐上了从康城去往广州的长途客车。那是一辆卧铺车,车上有上下两层卧铺,他睡在后面的上铺。大约中午12点,客车在青阳市停车吃午饭,下午6点半左右在广东佛冈县吃晚饭,晚上8点半左右到广州。一下车,他就找了间宾馆住下了。
范泽天问:“你们的车,在青阳市吃午饭时,停留了多久?在什么地方用餐?”
陈挺说:“具体是哪家餐馆,我没有留意,只知道是国道边的一家路边餐厅,餐厅凳子不够,很多人都是买个盒饭蹲在路边解决掉的,停车的时间大约有15至20分钟的样子吧。”
范泽天说:“客车离开青阳市后,车厢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你挑一两件给我说说。”
陈挺说:“车上能有什么趣事呢?大家都昏昏欲睡,因为我前一晚在网店守了一个通宵,所以困得很,一上车就睡了。对了,客车在离开青阳市不久,车上有个小孩肚子痛要拉屎,司机说没到上厕所的时间所以不肯停车开门,那小孩就蹲在过道里拉屎,差点把一车人都臭翻了。哦,还有一件事,大概是下车吃晚饭前一个小时左右,车厢中段有一个长头发的男青年偷偷摸了一下他旁边一个年轻女人的屁股,结果那女人大发雌威,一脚把他从卧铺上踹了下来,闹出好大动静,全车人都被惊醒了……”
范泽天问:“当天天气如何?”
陈挺说:“天气不错,一直是晴天。”他看了范泽天一眼,又说:“我坐的是一辆私人承包运营的长途客车,这个车是不进站的,一般都是停在康城汽车站前面的公路边揽客,整个康城市只有这个车跑广州,隔天一趟。我去广州进货,都是坐这个车,上面的司机和售票员都已经认识我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
第二天早上,范泽天来到康城汽车站,果然看见站前路口停着一辆从康城开往广州的大客车,一个女售票员正在大声揽客。
范泽天走过去,向她亮了一下警官证,然后拿出陈挺的照片问她认不认识这个人,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又问她7月5日这个人是否坐过你们的车?
女售票员想了一下说:“坐过,那天他还帮我招揽了两个客人,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范泽天问:“那天他一直都在车上吗?”
女售票员说:“当然啊,难道我们会把客人半路甩下去吗?”
范泽天问:“你还记得他那天睡在哪个铺位吗?”
女售票员说:“应该是最后面一排的上铺,靠近车后窗最角落里的一个位子。”
范泽天问:“当时车上坐满了人吗?”
女售票员说:“那倒没有,现在是淡季,哪能坐满?那一趟车好像坐了三分之二的客人,车上至少还有十来个空位,不过有人喜欢坐在最后面,图个清静,那也没办法。哦,对了,今天这趟车上有一个叫朱油葱的家伙,好像那天他也坐这趟车去广州,而且就睡在你找的这个人的下面,你可以去问问他。”
范泽天上车找到朱油葱,给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