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从四面八方涌来,我已经将最后的预备队分拆了,调往各个方向抵挡。远征军可能面临最后的时刻,而这一切,都是中国人临时抽掉走两个旅兵力造成的。他们的犹豫,造成了我们在距离胜利一步之遥的地方,受到了挫折。”
————施瓦茨中将
张寻宁突然意识到,李小广还在炮塔上,发射那个东西可能会伤到他。
“快进来!”他大喊一声,也不知道李小广听到没有。
李小广刚从边上附件箱里,取出一把铁锨。却听到附近车辆纷纷发射烟雾,一抬头,那些导弹尾迹正在空中缓慢延伸,显然快到高点,要掉头下来了。
他知道自己还不能钻回炮塔,如果发射信号弹的舱盖变形打不开,边上发射烟雾弹的舱盖可能也打不开。
他听到了张寻宁的喊叫,也不回答,更不去看那些导弹下来,奋力一铁锨,插进发射舱盖里,用力一压,砰的一声,将舱盖打开,然后又对准边上舱盖如法炮制,这次变形更严重,卡的也更紧一些。他大喊一声奋力下压,却用力过度,失足向后跌,仰面从进来的舱盖里跌落下去。掉落下去瞬间听到了舱盖给打开的声音,同时看到天空中闪耀的弹头正砸下来。
马克IV发射的弹药,空中掉头下来,无法找到其他目标(都被遮挡了),于是一起飞向位于阵型**,张寻宁的这辆坦克。
张寻宁听到李小广滚落下来,一巴掌拍到发射按钮上。烟雾弹连同信号弹,一起飞向空中。同时加大油门向前冲去。
就在敌人导弹全都向泰坦砸下的时候,这辆坦克发射的浓厚烟雾一下子挡住了所有的红外信号。与此同时一枚承载着召唤友军使命的信号弹,破云而上在空中炸出绚烂的火花。
导弹纷纷钻透烟雾,试图按照对目标位置的预测,发起攻击。它们使用的依据,当然是最后一刻观测到的坦克的时速,却不料张寻宁提速使得坦克狂奔起来。这部电驱动坦克的速度,并不完全取决于发动机功率,当低速行驶时,它可以将多余的功率积存起来,而当需要绝对速度时,它可以从电容里获得远比发动机功率大的瞬间动力。
坦克咆哮着向前行驶,张寻宁也吃惊于,这么蠢笨的坦克可以跑出这么惊人的速度,而且操作起来一点不吃力。地板上李小广还在担心头上舱盖没盖上,可能会被敌人导弹钻进来。身后传来连续爆炸,敌人导弹全都被甩在了后面。
张寻宁看了一眼表速。从20公里不到,已经飙升到了55公里,并且还在势头不减地迅速攀升。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奇特的,关于战场应变的想法,如果他是老资格的坦克驾驶员,一定不会想出这么高风险的办法。
他突然调转坦克车头,向敌人躲藏的山脊冲过去,他对这辆坦克爬坡能力,甚至最有效的爬坡档位一概不知,就靠着对动力的迷一般的自信冲向敌人,这期间,坦克不停地发射烟幕弹和信号弹。
几百吨的一坨钢铁,竟然狂暴地冲上了斜坡。他也有些自知之明,没有直接向山脊冲,因为看上去斜度太大了,至少有40度。他试着斜线向山脊走Z自行,以减缓坡度,这带来了更可怕的后果,坦克向一侧严重倾斜。看着,随时都可能翻滚。
山脊后面的马克IV意识到,升起的观察镜头,不够用了。那个需要优先干掉的大家伙,转眼跑到视野下面去了。它们纷纷攀爬到山脊上,试图重新看到目标。它们在山头刚一露头,就遭到下方其余坦克顶部武器站的攻击。
掩护张寻宁的那些坦克手意识到了,这个疯子要干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有胆、有技巧的老司机,还只是莽撞。无论如何,那辆超大坦克作为进攻的和核心,只能拼死掩护,同时祝他别翻车。
泰坦一侧履带在液压悬挂系统的自动控制下,向下拉升,尽量保持车体平衡和重心不至于太向这边靠,同时紧贴地面,以获得足够的**力。这一切都是全自动的,包括电驱动轮毂内,更换了变速齿轮以增加扭矩。张寻宁只是踩着油门握着方向盘傻开而已。他的速度始终停留在惊人的40公里左右,而主电容内积存的能量则迅速的消耗掉。
眼看他以超过15°坡度冲上了山脊线。山脊后面一台不知所以然的马克IV冒出来,想要找一个比较好的射击角度。
坦克巨大的底盘,沿着斜坡腾空而起,正好撞到马克IV薄弱的脑壳上,将它成一坨碎裂的金属。
由于车头上仰,张寻宁已经失去了前方视野,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腾空飞到了空中。
在腾起的坦克前方,一群马克IV正聚拢在一起,准备下一步一起冲出去。还未行动,却看到一片阴影飞到头上,看上去好像是坦克的底盘。
坦克重重落下,将这群马克IV砸成废铁,而坦克也通过这些薄弱装甲变形提供的缓冲,减弱了速度,下降的好看了一些。
李小广这时才得以起身,爬上舱盖准备关闭它,他稍微探出半个脑袋看了一眼四周,这才意识到。张寻宁已经冲进了一群,呆若木鸡的马克IV中间,看起来,敌人的伏兵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