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是白栩帮她热的,但看了眼小汤匙和餐巾纸摆放得整整齐齐,餐巾纸的边角都严丝合缝。
这个龟毛劲儿,舒鹞觉得这是周酩远做的。
她随手摸了张便签,折成纸飞机,捏着飞机尖尖放在嘴边“哈”了两下,朝着周酩远的方向丢过去:“酩远哥哥好贴心,爱你,撒浪嘿!”
可能是这份爱太过沉重,纸飞机都听不下去了,飞出半米就坠机了。
周酩远不知道在处理什么工作,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着,只抬了抬眸子算是回应。
去一趟韩国还是挺累的,几天都没休息好,中间为了陪练还熬过两次夜,舒鹞喝完鱼汤准备回家去补眠。
她走时周酩远正在接电话,舒鹞也就没刻意打扰,只出门跟白栩打了个招呼。
周酩远举着手机稍稍分心,听见两人在办公室外面的对话。
不知道白栩是不是受了舒鹞的“金主爸爸”和“父子情深”影响,觉得自己吃了舒鹞买的午饭,既没有剥虾喂饭地投喂金主爸爸,也没有给金主爸爸热鱼汤,很是惭愧,只能疯狂输出彩虹屁。
“你在真是太好了,平时食物是进不了办公室的,简直是金融大厦之光,给我们带来了光明希望,还有食物哈哈哈哈,明天还来吗?”
“看情况吧,我要先睡饱了再做决定。”
舒鹞走后,白栩拿着一沓文件进办公室和周酩远核对南非那边的行程。
周酩远正站在办公室明亮的窗边,窗子的横隔上放了一支歪歪扭扭的纸飞机,他两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目光落在楼下的景物上。
100层的高楼是安静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噪音都隔在下面,一览群楼倒是视野顶好,只不过这些周酩远都看腻了。
“小周总,后天出发去南非吗?”
“嗯。”
“总部那边,我是说,如果老爷子那边的人问起来,我怎么说?就说你去南非了?”
周酩远往白栩这边掠了一眼。
其实那算是很欣慰的一眼,白栩这份言论完全是为着周酩远着想的。
南非那边的医疗器械在周酩远手里确实有起死回生的意思,并且周酩远压上所有身家在扶持的一个项目,已经隐约有成功的迹象。
白栩私心不希望总部知道,不希望周家那位老爷子知道这件事。
周憬是个偏心的上位者。
每次周酩远手底下的项目变废为宝时,他都会来用各种名义拿走周酩远的成果,然后重新丢一个烂摊子过来。
最开始白栩不懂。
觉得这是周家给未来继承人的磨砺。
但时间一久,“磨砺”一说就变得不禁推敲。
聊到这些的时候周酩远眉眼间总是淡的,就像是风雪里走了好多年,连眸色都染上了无声的霜气。
白栩想,还是舒鹞在的时候好,有她在小周总会剥小龙虾,会热鱼汤,还会露出无奈和无语的神色,连话都比平时多。
可能舒鹞天生就是那种让人会变得冲动的人。
连忍了好多年的白栩都忍不下去了,忽然开口:“小周总,这次……这次我们别再让着了。”
哪怕其中有些缘由白栩不知道。
他也觉得他们欺人太甚了。
周酩远的视线里出现舒鹞身影,楼层太高,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身影,甩着手里的小包,蹦蹦哒哒地走远。
周酩远收回视线,淡淡开口:“刚刚说什么?”
“说……”
白栩索性无所顾忌,“说不希望你再让了,我是说,如果老爷子又要来拿走南非的项目……”
周酩远忽然扯起一个冷笑,像是出鞘的利刃:“他作梦,南非的项目他们想都不要想。”
周酩远裤兜里的私人手机震动起来,他接起电话,舒鹞欢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周酩远!我刚才走的时候你在打电话,白栩说有我在办公室特别好,我还没问你,你呢?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在特别好?”
“闹腾。”
“嘿呀!我的小龙虾和鱼汤都没消化完,就开始嫌我闹腾了!”
舒鹞不满地嘀嘀咕咕,嘀咕完又换了个语气,“酩远哥哥,你摸着良心说,有我形影不离跟在身边,有肉吃有汤喝,是不是特别好!”
周酩远沉默半秒,才“嗯”了一声。
舒鹞在确实好。
周憬花了20多年的时间把所有温度的事物闭塞在周酩远的世界之外,而舒鹞,硬生生地把周酩远的铜墙铁壁挤出一道缝隙,让他窥见天光。
但她说的形影不离好像也不是很容易。
周酩远想到后天的行程,忽然动了些心思,他对电话里的舒鹞说:“舒鹞,我也不是一直在国内的。”
“那你去哪?”
“南非,后天启程。”
电话那边传来舒鹞夸张的声音:“哇哦,酩远哥哥你是不是在南非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