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川将自己关在洗手间隔间里,痛苦的回忆排山倒海向他袭来。
黑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将他自尊完全粉碎的马鞭,粗壮的铁链,男人的狞笑......
无数个画面,将他生生地拽进了那个为他量身打造的地狱里。
“别怕......别怕,季屿川。”
“你已经逃出来了,你比前世强大了,没有人再能伤害到你了,没有人了......”
季屿川一边低声呢喃着,一边颤抖着将手伸进西服内袋中,从里面摸出一小袋药丸,没有水便干咽下去。
此刻,他无比感谢裴然这些年来,一直对他耳提面命,无论什么时候,身上都要带着药,不然今晚他可能会直接崩溃。
“小川,你在里面吗?”
门外传来敲门声和贺锦城的询问。
季屿川吃过药,情绪好了些,身体发麻的感觉也缓解了些。
“小川,你怎么样?还好吗?”贺锦城的声音中满是担忧。
季屿川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状态好些了,这才打开门。
“城哥,我没事。”
贺锦城大大地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季屿川扯了扯唇。
贺锦城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蛋上红得十分明显的双眼和鼻头,还是有些担忧。
“楼上有休息室,要不我送你过去休息一下?”
季屿川摇摇头:“不用了,拍卖会也快结束了,我一会直接回家了。”
“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吗?”
“不用,一会有人来接我。”
两人正要出去时,林伯纶突然进来了,一看见季屿川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季屿川,你可真有本事啊!”
季屿川心中本就烦躁,现在林伯纶一来就阴阳怪气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林伯纶,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你要是再敢找茬,我不介意对你动手。”
“怎么?你还想打我?”林伯纶上前一步:“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清自己的身份啊?一会只会爬床的男小三,宴哥都不要你,你还阴魂不散的!南星喜欢胸针,你就要抢胸针,南星喜欢幻梦,你就抢幻梦!你不抢南星的东西,是活不下去吗?”
季屿川听了这话,着实被气笑了。
明明每次都是他先举的牌,到底是谁在抢?
“林伯纶,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抢温南星的东西了?”
“你少狡辩!你的那点破事儿谁不知道啊?!你现在倒是厉害了,宴哥不要你,你就立刻攀上贺总和蒋总,他们都为了你跟南星抢幻梦,你敢说这些跟你没关系吗?!季屿川,你都有这么多男人了,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们身边?你就不能滚远些吗?!”
贺锦城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冷声道:“林少爷,慎言!”
林伯纶惊觉失言,急忙弥补:“贺总,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被季屿川这张脸骗了,他就是手段龌龊的私生子!当年他为了攀上高枝,不惜给我宴哥下药,之后非要我宴哥对他负责,现在又同时勾搭你和蒋总,他跟他妈一样,就是个只会爬有钱人床的贱人!”
“林伯纶!”魏景行怒斥一声。
魏景行原本是看季屿川在洗手间里还没出来,而林伯纶也来了洗手间,担心这小子又缺根筋为难季屿川,所以拽着盛宴过来了。
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这个蠢货用这样难听的话辱骂季屿川,甚至连人家已经去世的母亲也跟着一起骂了。
魏景行直觉要糟,虽然季屿川在他们面前一直以来的形象像只乖乖小白兔一样,但他知道,真正的季屿川并不是这样的。
果然,下一秒,他就看见季屿川面沉如水,抬脚重重踹向林伯纶的胸口。
林伯纶惨叫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随后捂着胸口怒骂道:“季屿川,你他妈的,竟敢打老子!”
说完,他站起来,举着拳头朝季屿川冲了过去。
站在最后面的盛宴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推开挡在他前面的温南星,冲了过去,准备阻止林伯纶。
可终究还是晚了。
眼见林伯纶的拳头即将砸在季屿川脸上,他心急大喊:“季屿川!”
下一秒,只见季屿川抬手轻而易举地捏住了他的拳头,随后轻轻一拧,林伯纶便惨叫一声,疼得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但季屿川还不打算这样放过他,从前就算了,今天他竟敢当着他的面侮辱对他最重要的母亲。
想起那些不堪入耳的谩骂,季屿川眼中满是暴戾。
他抬手捏住林伯纶的下巴,用力一捏。
林伯纶只觉得下颌处传来一阵疼痛,随后他便发现自己的下巴合不上了。
“嘴巴那么脏,那就不要说话了!”季屿川冷声道。
林伯纶现在嘴巴闭不拢,口水直流,狼狈又惊恐地看着季屿川,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