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陉是“太行八陉”之一,井陉因地形而得名,据《太平寰宇记》记载,周穆王东巡狩猎时,来到此地,看到“四方高,中央下,如井之深,如灶之陉”,故被称之为“井陉”。
井陉以地形而得名。一则曰“天下险塞”,再则曰“兵家必争”。井陉又被称为天下九塞之第六塞。
历史上著名的韩信背水列阵攻克赵国之战,就发生在井陉一带。
虽然许安之前就已经得知过太行八陉的险峻,但是即便是如此,当许安看到井陉的一瞬间,还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北边是数座高耸入云连成一片的高山,南边则是一些低矮土石山林,将井陉关团团围住,状如井沿儿围住井底。
井陉关中那条驰道穿过关门直向西北群山峡谷而去,而谷口与关城之间的平野上是绵曼河的河床。
石灰岩构成的峰峦层层起伏,危崖峭壁,重林苍郁,井陉关的殿阁楼台掩映于山麓古木之间,透出宁静、雅致和庄严。
从山脚沿涧入山,一路上怪石嶙峋,树根盘结交错,奇姿异态。望者无不动魄惊魂。
此时又是阴天,陉内阴风飕飕,山林中又兼有三两声兽鸣传来,不由令人毛骨悚然。
先秦修天下驰道,处处驰道几乎都能使十马并行,但是这井陉却是“车不得方轨,骑不能成列”。
刘辟看着远处的井陉,转头看向许安,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牙切齿着低吼出来:“这就是你说的井陉?”
龚都一把拽住许安的麻衣愤怒的吼道:“我们花了三四天的时间一路爬到这鬼地方,这井陉关只要有二十人以上的官兵在,我们这两百人都得死在这里!”
许安虽然也是心惊井陉的险峻,但是他也知道此时绝对不能露出半点胆怯,否则在这两百多人的队伍里便会全无威信。
他不想再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了,他必须要掌握这只队伍,虽然只有两百人,但是这些人却尽皆是百战老兵,沙场的悍卒。
许安眉头微皱略一思索,便马上开口反驳道。
“如果你们看过书就应该知道,井陉自古便是交通要道,数百年来井陉再无什么战事,数百年的安逸生活,你若是守关的老卒,你平常的生活是如何?每天提心吊胆,打起十万份精神察看有没有敌人?”
“这……”
龚都被许安说的一愣,又看许安一副言之凿凿的表情不似作伪。
心中觉得许安说的确实不错,承平数百年,自己要是这守关的老卒,只怕是没多少防范意识,一时间心里也不由犯了嘀咕。
刘辟确是抓住了许安话语的漏洞,冷哼了一声面露不善看向许安,开口反驳道:“你之前不是还说太行山贼寇横行吗?这井陉守卫的官兵怎么可能没有提防?”
许安心里暗骂了一声。
但是仍旧面色不改,开口继续说道:“太行山的贼寇在西方,我们从东方一路急行而来,行走皆在林中,十七名袍泽都因此死在了深山老林,除非井陉的守将未卜先知,否则怎么会料到我们从行踪的。”
许安缓了一口气。
“冀州汉军已经得胜,井陉守将绝对料不到,有一支黄巾从下曲阳逃出生天,还胆大包天的想攻下井陉。”
“下曲阳大战,冀州汉军云集下曲阳,此处守关士卒必定不是沙场老卒,数十个没经过战阵的兵卒,加一员汉将如何能挡住我们?”他上前一步站到刘辟的面前,先声夺人说道:“不去太行山,那你说我们这两百多人该去哪里?”
刘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惜却没有想到更好办法,他退后一步,只能说道:“但是现在我们没有攻城器械,该如何攻下这井陉?”
“还记得我们之前经过的驿站吗?”
许安双目微眯,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关节,此时开口也是胸有成竹。
“公文俱在,驿卒的衣甲也有,井陉关口附近有数个遮掩物可以乘夜过去,我粗略的估计了一番,可以藏下三十人,只要诈开关门,井陉守卒不足为惧。”
许安环顾了一圈围着他的黄天使者,对着刘辟说道:“我去扮作驿卒诈开城门,你和龚都两人只需要带人埋伏在关外,若是我们成功诈开城门,你们便进关来帮我们,若是被识破了,你们大可扭头就走。”
许安盯着刘辟,看着刘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龚都在一旁环抱着双手也不说话,一阵寂寥无声后,刘辟长叹了一声,弯腰对许安做了一辑。
许安颇为惊诧的看着对他做辑的刘辟问道:“你这是?”
“某一路过来,言语多有冒犯,还请许渠帅见谅,许渠帅说的确实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刘辟又叹了一口气,看着许安说道:“我其实也不是想故意刁难你,只是这下曲阳败了,十几万袍泽殒命沙场,我实在是心里难受。”
许安坐在石头上也是想起了当时黄巾的旧事。
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从广宗到下曲阳,如丧家之犬一般被汉军追赶,广宗的四万多袍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