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自行车走在大马路上,苏颜问:“经侦大队不在公安局院内吗?”
顾芳菲说:“不在一处,离得并不算太远。我们就把他叫出来,两三分钟就说完了。”
“两三分钟就能解决问题,你还让我跟你一块跑一趟,真不嫌费事。”苏颜说。
“我这不是不想单独见他嘛!”顾芳菲说。
苏颜分析:“我看八成他对你有点意思,再说爷爷坚持的话,可能没那么简单。”
顾芳菲说:“他应该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我就是告诉他别等我答复了,该相亲就相亲去,我也不想耽误他。”
从大马路拐上一条不太宽阔的小路,顾芳菲说:“就快到了。”
小路上人不多,苏颜看到前面有个大娘手里拉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跟几个路人问路。
今天不是周末,大马路人都少,更何况这样一条不宽的路,那位大娘看着很着急很慌张,看到这一拨路人,马上就问路。
大娘跟小男孩穿的衣服都很破旧,脚上是前端露着脚趾的旧布鞋,大娘皮肤黢黑,脸上皱纹纵横,是常年劳作的上了年纪的乡下人模样。
小男孩模样倒挺端正,就是瘦巴巴的。
看他们那样子,像是乡下来走亲戚,然后迷路了。
大娘说话有浓厚的口音,外地人,说什么苏颜听不太清楚。
本来苏颜想凑过去问问大娘想去哪儿,可她听大娘的话里有靠山囤的字样,然后路人胳膊一扬,朝北边指,然后热心地说:“我正好也是那儿的人,我给你带路。”
大娘应该是说了谢谢,然后一行人沿着小路往前走。
苏颜的心咯噔跳了一下,随即停车,顾芳菲看她停车,也停下来,说:“走啊,马上到了,咋停了。”
等他们走得稍远,苏颜才叫顾芳菲后退,压低声音说:“那几个路人好像是在好心带路,可是他们带的路南辕北辙,我住的家属院就在靠山囤镇,是向南,不是向北。”
最近最方便的路当然是跟她们俩逆行,走上大路去坐公交车,去小路干什么啊。
苏颜对这边的路不行,但看街道不宽,要走很远才能走出这条街。
顾芳菲觉得苏颜过于敏感了,她说:“说不定他们往前走,绕点路也能到。”
苏颜说:“可我看那人的确是往北指。”
绝对是南辕北辙。
顾芳菲说:“那会不会路人其实并不知道路,或者咱们市有两个靠山囤?”
苏颜摇头:“只有一个叫靠山屯的镇,而且我看那几个人面向不是特别好心善良的人,问路回答也就罢了,不像能热心地给老人小孩带路的人。”
顾芳菲也是聪明人,她说:“你不会怀疑他们是人贩子吧,打那个小男孩的主意,故意把人往错路上引。”
苏颜点头:“我就觉得不对劲儿。”
顾芳菲想要上车:“我们去拦住他们。”
苏颜的思维急转,忙叫住她说:“你看四个路人三男一女那体型,别说咱俩拦不住,说不定还没把人喊来,他们已经拐到胡同里跑了。先别惊动他们,你去经侦大队喊人吧,我骑车跟着他们,看情况会喊人。”
公安就在附近,压根用不着她们俩出手。
“那好,我去了,你注意安全。”顾芳菲说完,俩人骑上车子往两个方向分头行动。
前面六人已经走得远了,苏颜骑着车子跟他们拉进了距离。
苏颜没来过这边,不了解这边的路,就怕他们突然拐进胡同,那样公安来了也不好找。
她一边不远不近地跟着,一边回头看有没有公安过来。
前面正好有一条胡同,苏颜正紧张时,其中一人还往后看了一眼,苏颜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但还是免不了心跳加速。
就在她思索要是他们走进胡同,她该怎么办的时候,一辆白色警用摩托从她身边呼啸而过,车上有两名穿制服的公安。
果然不出所料,那一群人听到摩托车的声音,扭头朝后看,然后迅速拽着老人跟小男孩朝胡同拐去。
一行人转眼不见踪迹。
苏颜连忙大喊:“他们进了前面那条胡同,就前面那条胡同,胡同口有枣树。”
摩托车呼啸着往前面那条胡同追去,苏颜骑车也往胡同赶,顾芳菲骑车快,也跟了上来。
“可急死我了,我骑车都没这么快过。”顾芳菲说。
眼看又是两辆摩托疾驰而过,苏颜说:“六名公安,人可真不少,这下不用担心了,交给他们吧。”
俩人为避免碍事,把胡同口让开,就在边上等着,苏颜说:“肯定有问题,你看这胡同这么长,一行人都不见了,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
顾芳菲说:“多亏能尽快叫来公安,要不咱俩咋对付他们?”
苏颜说:“那就只能最开始的时候就喊人了。”
她又问:“哪个是贺松岩啊?”
既然顾芳菲去叫,贺松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