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久站于冷风之中, 不可衣着单薄随着六六到处乱跑,不可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一直吃胀着肚子,不可孤身去人多的地方, 但凡出门一定要将人带在身边,不可饮凉水, 来路不明的人莫要接近,来路不明的食物也莫要乱吃……”
“行了行了, 知道啦。”宋幼 将大氅给他系好, 退开一步, “越来越 嗦了。”
姜沂川素来话少, 也只有宋幼 一人会嫌弃他 嗦。
他无奈的摇摇头,“总之你要记住。”
“记住了记住了。”宋幼 点头,再三表示自己会谨遵教训。
姜沂川看了看, 终是不舍, 将她拥进怀中,几个呼吸之后,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会尽快接你。”
宋幼 笑着应了。
姜沂川带着顾知礼踏马离去,赶赴京城。
宋幼 等人留在仓阳,静静的等着消息。
荆明溪是去年就来过一次北昭,传宋霁的旨意, 问宋言宁是否愿意回家。
当然是不愿意的,所以荆明溪去年停留了几日便回去了, 这次再来北昭, 却在半道上接到姜沂川的信,召他来仓阳。
三年过去,荆明溪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成为宋霁十分信任的朝臣,掌管几万精兵,但说话神态与气度,却仍像个文弱书生。
被宋幼 吓晕之后,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给婧安公主上了三炷香。
正碎碎念时,宋幼 突然从窗子处露出来,“听说你醒了?”
荆明溪脸色巨变,后退两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宋幼 ,浑身警惕着。
宋幼 弯着眼眸笑了笑,“都吓晕过一回了,怎么反映还这般大?”
原书中荆明溪在南珑破国之时负隅顽抗,战死沙场,如今再看他宋幼 有一种欣慰的感觉。
宋幼 自没什么能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唯有这件事做的颇是有意义,她也算是应承了当初大国师的预言,改了南珑的国运,拯救了万千人的性命。
也不过是她力所能及。
荆明溪看了她许久,最后恢复神色,端端正正的向她行了一个大礼,“臣,拜见婧安公主。”
宋幼 笑了笑,“也不必行此大礼。”
荆明溪 然不动,她只好道,“平身吧。”
荆明溪起身,面上有些许哀色,“先前是臣失态,婧安公主莫要在意。”
“无碍的,吓一跳也是正常的。”宋幼 一点也不在意,关于她的死而复生之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不过荆明溪是宋霁的左膀右臂,瞒他是肯定瞒不了的。
所幸一开始就坦白。
荆明溪倒也算是聪明人那一挂的,他并不过问宋幼 是为何会出现,是怎么个情况,他规规矩矩做他的臣子。
宋幼 道,“姜沂川说等这里事情结束了,就会带我去南珑,你先别把此事告诉宋霁,到时候再给他个惊喜。”
荆明溪乍然一听宋霁两字有些恍惚,自打宋霁登基成为南珑的皇帝之后,再无人敢直呼其名,也只有这个当初在南珑无法无天的嫡长公主还敢这样称呼国君。
他思索了一下,心说只要他只字不提,应该不算欺君,于是便点头应了。
仲冬眨眼而过,北昭进入腊月,开始春节倒计时。
平日里姜沂川在的话,还会对宋言宁和宋幼 一些约束,他走之后,姐弟俩整日带着荆明溪东逛西买,什么地方热闹就往什么地方去,还在院子里烤肉差点烧了院子。
姜沂川的书信一直不断,话里话外都是关怀,宋幼 看了之后也积极回信,表示她把这里照顾的好好的,让他一切放心。
但差点火烧院子的消息还是传到了姜沂川的耳中,他一连好几封信表示若是宋幼 再进行这种危险的行为,就加派人手紧盯着她。
宋幼 便消停了几日。
后来姜沂川大概忙起来了,书信便再没来过,直到除夕前一日,他才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宋幼 的面前。
还来不及坐下喝杯热茶,来不及暖热寒风侵袭的手,就率先将宋幼 抱在怀中,沉默许久。
宋幼 疑惑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事情办完就接我们去京城的吗?”
姜沂川道,“来不及了。”
这话一说,宋幼 立马就明白了。
若是现在接她们前往京城,那春节怕是要在路上匆匆过了,但是这毕竟是宋幼 来北昭过的第一个年,姜沂川自不愿这般草率。
于是他这几日夜以继日,一匹快马从京城跑到仓阳。
赶在年前到了宋幼 面前。
宋幼 表示非常非常感动,凑到他耳边悄悄说,“啥时候跟我洞房?”
姜沂川瞥她一眼,然后捏了捏她的脸,跑房中睡觉去了。
接下里的几日就是忙活着贴对联,置办年货,将整个宅子里里外外覆上一层红色。宋言宁手里一直捏着炮竹玩,走哪放哪,为此还跟邻居大妈吵了一架,怪他往自己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