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冷漠、疏远。
“我还想问你呢,往北方走干什么,难道想回到那寒冷恐怖的死地之中吗?”佩因赫斯抓住了吟游诗人黝黑光滑的手腕。不安的皱了皱眉头。
“不用你管!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血怒氏族的一员!”面若寒霜的克里斯蒂安,试图挣脱苍白人马的大手,但却以失败告终。“这种日子,我过够了,我克里斯蒂安就是冻死,死外面,被秃鹫猎狗啄食,也不想在见到他们那副嘴脸!”
“卢伽向来口无遮掩,没必要为了那憨货生气。”
“卢伽?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整个氏族,都在明里暗里的歧视我!就因为我特么是一个该死的侏儒!
从出生开始,我就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我跟发了疯一样读书识字,弯弓射箭。没有一点点时间去跟同龄人玩耍嬉戏,因为我是酋长的长女!注定要继承血怒氏族酋长位置的人!周围所有的族人,都殷切的注视着我,母亲也对我报以重望,我也不想辜负他们的期待,而刻苦学习。”
克里斯蒂安仿佛被戳到了痛处,哽咽着痛苦嘶吼。
“但是,结果呢?我身躯宛若被恶魔诅咒一般,永远停留在这种矮小瘦弱的可怜状态!周围人视我为异类,大家尊敬的目光,全部变成了厌恶和蔑视!如果我不是酋长的女儿,很可能被直接遗弃在茫茫草海之中!那些曾经殷切注视我的大人,一个个都把视线,重新投在了我妹妹的身上!
母亲也是,自从发现我是侏儒后,对我便冷嘲热讽,不管不顾,一门心思全部放在了克里斯蒂娜的身上!他们嘲笑、践踏着我为之付出的一切努力!而这,仅仅就因为我特么是一个该死的侏儒!早在数年前,氏族里便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
对了,你今天也看到他们的所作所为了,那伙该死的战争头子,甚至把你抬了出来当做挡箭牌,挡在我成为酋长的道路之上,酋长的位子,从一开始就该是我的!我的!!!”
“但是,克里斯蒂娜从来没有歧视过你啊!她一直给我说,自己的姐姐是多么的优秀,多么的强大!她是多么的崇拜你!”看着发泄完毕,气喘吁吁的吟游诗人,不是很会安慰人的苍白人马,绞尽脑汁的想着把对方劝回来的方法。
“私下里,酋长更是沮丧的给我说过:自己姐姐好久没有像小时候那样,亲切叫过自己【妹妹】了。你想让重伤不醒的克里斯蒂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最爱的姐姐消失不见了吗?!”
克里斯蒂安挣扎的幅度小了一点,被愤怒、屈辱冲昏的头脑,也慢慢趋于冷静。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支撑她走到了现在,那便是跟她关系异常密切,哪怕被自己嫉妒、仇视、也会抱着自己亲昵的撒娇,拼尽全力,试图修补二人之间感情裂痕的孪生姐妹了。
哪怕,那些裂痕并非因她而起。
“我,佩因赫斯也从来没有歧视过你,不要冲动,克里斯蒂安,血怒氏族就是你的容身之所。”
“哈!真是没想到,唯一一个不会因为侏儒,而歧视我的外人,居然是因为从小生活在氏族之外,没有经历过教育的野马!”
克里斯蒂安沉默半响,仰天发出了讥讽的大笑,她终于忍不住晶莹的泪水,轻轻伏在佩因赫斯怀中,似乎想把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压力和委屈,尽数倾泄在对方宽厚的胸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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