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明白就好,老夫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去吧。”
白芷眉目微动,神情不忿中还带着一丝不甘,最终还是在白术的目光下逐渐软化,只剩下一脸委屈:“是。”
她走出房门,离开白术的院子,一路上低着头,忽地脚步一顿,身形渐渐显出挫败。
直到走进自己的房间,看见坐在桌前的卫紫菀,白芷迅速回身关上门,才脸色一变,背靠着门大口呼吸起来。
就连身子也跟着颤抖了两下,仿佛站不稳一样。
“这是怎么了?大伯父为难你了?”卫紫菀连忙起身,走上前来扶住了白芷的胳膊,一脸关切道。
白芷深呼吸几下,让自己镇定下来:“有人跟踪我,此地不宜久留。”
卫紫菀面色微变,轻轻挽住白芷的胳膊,身子也靠近了些,无形中给了对方一些支撑和力量,这才担忧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竟然还引来了别人跟踪,在这山庄之中,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行事,答案不言而喻。
白芷缓缓站稳身子,两个人相偎着走到床前坐下。
她握住卫紫菀的手,感受到来自对方的体温才心有余悸道:“大伯父和丘先生一样,根本不顾我们的意愿,甚至还一厢情愿要我与陆姑娘走近一些,我觉得事情不对,便假装答应了,也不知他信了没有。”
刚离开白术的院落,她就觉得身后仿佛有人在盯着自己一样,那种危险的感觉不会错。
所以,即使自己假装屈从,那一番对峙还是引起了白术的不满。
说到底,是她大意了。
低估了白术等人的图谋和掌控欲,也高估了自己的地位。
此时此刻,白芷深深地感到了一股后怕,她没有任何倚仗,若是这凌绝山庄强行做些什么出来,她们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想到这,她不等卫紫菀说话又补充道:“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免得引起他们的警觉,最好能悄悄离开。”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如今算是摊了牌,若是不按白术他们的意愿行事,谁也不能保证这些人会不会使出一些极端的手段来。
所以眼下最好的打算就是离开,而且还要悄无声息地离开。
卫紫菀下意识地握紧白芷的手,轻轻点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想要操控你去达成某种目的,甚至很有可能会对我们用强对吗?”
白芷重重点了点头,不得不说卫紫菀分析得很精准。
卫紫菀轻叹一声:“我明白了,你的决定是对的,我们要好好筹划怎么离开了。”
没有人喜欢被操控,心甘情愿地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糊涂蛋。
尤其是这凌绝山庄,处处透着古怪,似是图谋不小,而她们无依无靠,几乎不能自保,还是离得远一些为好。
关键是该怎么做才能安全地离开呢?
两人对视一眼,显然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半晌后,白芷忽地眼神一亮,提议道:“我们去打听一下冬天还适合种设什么庄稼吧,总不能把田地荒到到来年春天再播种吧。”
卫紫菀心中一动,轻笑道:“夫君说的正是,我们接下来要好好想一下该种什么庄稼才好。”
白芷不由也笑了笑:“事不宜迟,用过午饭之后就去打听吧。”
心里有了主意,两个人的神情也缓缓放松下来。
她们都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不管遇到什么困境,首先都要冷静下来,才能迅速有效地找到脱困的法子。
显然,在某些时刻,她们很默契,也因此更快地达成了共识。
不过,她们去问了一番之后才知道,冬天并不适合播种。
陆曲儿瞧在眼里,心里别扭又愤懑,在遇到她们时便不屑道:“冬天还妄想种什么庄稼,除非你都种房里。”
白芷心神一动,头一次充满感激地看向陆曲儿道:“好主意,多谢陆姑娘提醒。”
陆曲儿:“…”是我傻了还是这两个人傻了。
然而等到雪化之后,她就发现傻的是这两个人。
因为白芷和卫紫菀已经热火朝天的在雇人子田地里垒墙了,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陆曲儿看得目瞪口呆,最后想起老庄主吩咐的话,不得不主动去问询:“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难道真的要在田里盖房子?”
白芷看了一眼卫紫菀,转过头来满脸笑意道:“我和菀菀思来想去,觉得陆姑娘的主意很有道理,只要把这四亩田地用草坯围成一圈再盖上顶,里面一定比外面暖和,就可以在冬天种些菜了。”
一听白芷的话,就觉得有种要拉自己下水的嫌疑,陆曲儿忙否认道:“我才没给你们出主意,那是随口一说,我劝你们还是谨慎为好。”
她是好心来劝阻这两个人的,至于听不听就不知道了。
白芷当然不会听,她一脸热切道:“陆姑娘哪里的话,你这次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等事成了,我一定要请你好好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