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外,秋风瑟瑟,路上的落叶争相打着旋儿,行人稀少。
白芷和卫紫菀轻车熟路地来到之前雇人的地方,却发现只有两个半大孩子蹲在那里,一问才知虽然农户们想趁着农闲出来找短工做,但已经到了这个季节,别的地方也没有农活做了。
只有一些手艺人才能找到活做,一来二去就没人来了。
白芷下意识的看向卫紫菀,此路不通。
要赶紧想别的法子啊,不然田里的萝卜可怎么办。
卫紫菀心念一转,提议道:“你觉得随意找个人打听一下怎么样?”
“不怎么样,万一这个人恰好品行不好,或者经验不足,再或者是个恶人…”白芷一脸不赞同,随意找个人,那么随意能靠谱啊,万一用错了方法,萝卜毁了怪谁。
除非多问一些人。
“多找一些人问问?”卫紫菀挑眉,死太监问题还挺多。
白芷一惊,她没说话啊,这祸水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吗?
难道是心有灵犀?
她定定底看向卫紫菀,气氛陡然变得奇怪起来。
面前这人的视线过于奇怪,卫紫菀不由挑了挑眉,弯唇笑道:“夫君看够了吗?奴家好看吗”
好看吗?
眼前的女子生了一张精致动人的脸,一双眸子明明清透干净,笑起来的时候却像是浮了一层薄雾,魅惑又迷人,引得人想一探究竟,想破了这层雾,想看到薄雾下面是何种绝色。
白芷的耳根腾的一热:“好-----好好说话。”
话说到一半差点咬了舌头,幸好及时改了口。
她暗吸一口凉气,心里滋味难明之下,眼里便多了一分莫名的羞恼,脚下也就走得更快了。
眼看着白芷头也不回地走了,卫紫菀默默扶了一下发髻,这死太监难不成是害羞了,她刚刚看的分明,那双耳朵瞬间就红透了。
说起来,之前好像也有过这种情况。
卫紫菀眸光轻闪,一个大胆的想法跃出脑海,心跳陡然漏了半拍。
她心不在焉地咬了咬唇,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待走到山庄大门前,白芷看见坐在那里的丘先生,脚下不由一停。
怎么走回来了?
不是要去多问问几个人吗,突然有种送羊入虎口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糟心的是,她竟然觉得自己是那乖乖送上门的羔羊。
“怎么了?”卫紫菀见她停下来,开口问到。
白芷凝眉,眼神示意不远处正在悠闲喝酒的人,低声道:“我们怎么回来了,这位不会是在等我们吧?”
卫紫菀:“…”
怎么回来了?这话不应该问问你自己吗?莫名其妙。
白芷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好像是她脑子一乱就闷头赶回来了。
都怪这祸水,突然在她脑子里作乱,乱得她忘了正事。
想到这,白芷眼神懊恼地看了卫紫菀一眼。
卫紫菀被看得心头莫名,这死太监有什么毛病,用眼神责怪谁呢。
“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白芷暗叹一口气,她不是怕,是觉得烦扰:“既然都回来了就进去吧。”
这会再转身,就躲避的太明显了。
山庄大门前不知何时摆了一张木桌,上面还摆了些酒菜,丘先生坐在竹凳上正在自酌自饮。
秋风一吹,衣袍隐隐翻飞。
待到白芷走得近了,丘先生摸了摸胡茬,脸上的酒意散了些,眼底也恢复了清明:“两位姑娘回来了,来,坐------”说到一半,他看着并没有准备凳子的空地,又理直气壮道“来,站,丘某刚好有事找你们。”
白芷眼角一抽,果然很让人烦扰啊。
“不知先生找我们有何事?”
丘先生面色陶醉地闻了一下杯中的酒,才道:“听闻你们的庄稼生了虫害,不知你们想如何解决啊?”
这一课一定要快刀斩乱麻,不能像上次那样出师不利了。
白芷眨了眨眼,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如何才能避免被说教呢?
“实不相瞒,我们正在思考良策,先生若无要事,不如下次再聊,地里的庄稼实在是拖不得。”
这样回答应该可以吧,稍微识趣点的人就会明白言下之意,她并不想搁这闲扯。
丘先生皱眉,闷声喝了一口酒后,又露出一脸笑意道:“你既叫我一声先生,遇到难事为何不来寻我?”
白芷的的牙齿忍不住用力上下咬了一下,叫先生是因为大伯父安排的,至于为何不来请教,您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她暗暗腹诽两句,呵呵笑了一下道:“先生说笑了,这不是怕您事物繁忙,所以才没来打搅,不知您对那害虫有何应对之法?”
终于等来问题了!
丘先生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正色道:“应对之法有二,一为刮骨疗毒,二为粉饰太平,你觉得哪一个为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