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里下黑手。”
“怎么下黑手?”
楚禾道:“我是不怕他,大不了打一场,西集人多,他也不敢太过分,北垣太荒凉,僻静地方太多,我担心……”
“没事,他做不出那种事。”徐志穹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他相信王世洁会做出这种事。
他盼着王世洁对他下黑手。
可光是盼着不行,得逼着他下黑手。
……
回到家里,徐志穹倒也不困,把杨武之前送他的那些补气丹药一并送给了童青秋。
童青秋看了看这些丹药,道:“若是在鬼市上,这些丹药能值个百十两银子,可那是骗外行人的,在哥哥我这,就值十两,你要是觉得吃亏,就算了。”
徐志穹摇头道:“这是我送你的,咱们兄弟还说什么银子!”
“那不成,”童青秋摇头道,“我不能占你便宜。”
“还说什么占便宜,你可羞杀兄弟了,我吃你用你的还少吗?再说兄弟现在也挣钱了!”
“蒙谁呢!朝廷每月十五发俸钱,你穷的连粥都快吃不上了,”童青秋把碎银子硬塞在了徐志穹手里,“等你发达了,以后再照顾着哥哥,现在就别跟我装阔了。”
徐志穹再三推却,童青秋非逼着他收下,不仅给了银子,还给了他一盒药粉。
就是害嫂夫人全身起疹子的药粉。
他早就答应给徐志穹药粉,可又担心徐志穹闹出人命:“我试了这药,真能把人活活痒死。”
徐志穹一脸欢喜道:“好,好啊……”
痒死了好,省得他多花心思。
童青秋沉下脸道:“志穹,你要是捉弄下别人也就罢了,要真想闹出大事,这东西我就不给你了。”
“我能闹什么大事?就是和同僚逗逗乐子。”
童青秋把药罐给了徐志穹,还给了徐志穹一把小勺子:“至多一小勺,千万别再多,用的时候谨慎些,别沾了你自己的手,
这东西沾上皮肉之后,半个时辰出疹子,浑身奇痒无比,如果只用了一勺,一天一夜就能散去,如果用了两勺,至少三天才能散去,若是用了三勺,人就没命了!”
徐志穹点头道:“我记下了。”
“志穹,还是那句话,闹一闹无妨,别拿性命说笑,要是事情闹大了,被阴阳司追查下来,你我都脱不开干系!”
这道理徐志穹明白,他也不至于用这药粉害死王世洁,那样会留下太多手尾。
收好了药粉和银子,徐志穹在童大哥家里蹭了顿饭,一觉睡到黄昏,带着灯笼去衙门。
到了衙门,吴春杨正在向王世洁告状,王世洁看着徐志穹,冷笑一声道:“徐灯郎,你好大脾气,看来这规矩你是学不会了。”
徐志穹面无表情道:“给你洗衣服算什么规矩?”
“这话说得带种!我今天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王世洁起身,来到徐志穹面前,九品的杀气扑面而来。
徐志穹笑着,看着王世洁的眼睛。
楚禾也站了过来,俯视着王世洁的天灵盖。
杨武想上来帮忙,又没那胆量,只敢低着头搓手。
三人对视良久,王世洁没敢动手。
被徐志穹说对了,只要他们不怂,王世洁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压迫新人有三个要素,一是震慑,二是孤立,三是刁难。
如果震慑不住,就不能来硬的,这点王世洁心里清楚,徐志穹也非常清楚。
场面陷入僵持,王世洁的额头上见了汗。
真打起来对他没好处,徐志穹还算好对付,楚禾这体魄太吓人,以一敌二占不到便宜。
史川死哪去了?也不说过来给我撑撑场面。
还真就过来了:“徐志穹、楚禾,你们两想要做什么?这是怎么跟前辈说话的?我和王灯郎不都是为了你们好吗?谁刚进衙门没受过磨练?给前辈洗洗衣服怎么了?”
徐志穹垂着眼角道:“不洗!”
“不,不洗就不洗,谁逼你了?谁稀罕你洗?”史川不再和徐志穹争执,他只想给王世洁一个台阶下,拉着王世洁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王世洁喝了一口茶,冷笑一声道:“行,徐大灯郎,我喜欢你这份骨气,今晚你还去巡北垣。”
徐志穹一脸木讷道:“去,就去,多走走,无妨。”
“好,我看你硬到什么时候!”
当晚徐志穹又去了北垣,巡夜路过城门,遇到了昔日同窗,那位喜欢研习兵法的伍善兴。
在考场上,伍善兴恳请武师给他出了一道和兵法相关的题目,希望引起兵部侍郎的注意。
虽然隋智没有留意到他,但伍善兴还是靠着武师们的引荐去了兵部。
可到了兵部并没有混上什么好差事,最终当了城门尉。
官职带个尉字,听着挺大,其实就是个守城门的什长,手下有十名守城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