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还是前年,还有个反映格外严重的志愿者,去世了。”
挂断视频会议后,不到5分钟,白栩敲敲门,把头伸进办公室里:“小周总?”
电脑屏的光线已经熄灭了,遮光窗帘仍然没被拉开,办公室里黑洞洞的,只有墙上的时钟的夜光指针亮着一点点淡绿色。
周酩远就坐在这种沉甸感的黑暗里,长久沉默着。
白栩推开半扇门的光线只能看清他的半张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酩远眼里好像有些复杂的情绪。
类似于难过。
或者说,在替谁难过。
白栩还没说话,舒鹞忽然从白栩身后探出头:“让让、让让!”
舒鹞拎着两个牛皮纸袋子,用肩膀把整扇门挤开:“周酩远你是穴居动物?你这办公室比友谊路那家密室逃脱的场景还黑。”
她把纸袋放在桌上,又拉开窗帘。
下午明媚的阳光从窗子里倾洒进办公室,刚才那种压抑感也被阳光烤化。
周酩远抬眼,正好看见自己桌角上摆着的相框――岑月白。
周酩远:“……”
金属相框被阳光晃得发亮,照片是舒鹞p过的:
岑月白的腹肌旁被p了个眼睛冒心的小人,脑门上还写着“周酩远”三个字。
周酩远面无表情,抬手把相框扣在桌上,发出“啪嗒”的轻响。
他现在心情实在算不上好。
舒鹞在他的印象里,不是那种为了美就去做危险手术的人。
但无论因为什么,当周酩远听到里斯说有志愿者因为这个手术的不良反应离世后,胸腔就像堵了一团什么东西,郁郁不得而出。
但某个三餐都不能正常吃的姑娘实在没心没肺,正蹲在茶几前撕开牛皮纸袋子,欢快地招呼着:“白栩快来,我买了咖啡,你要喝哪一种?”
咖啡的香气袅袅飘散在办公室里,白栩颠颠跑过去:“哇,还有榛果的?我喝榛果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舒鹞,你简直是天使。”
白栩端起榛果拿铁,夸张地吹了一波彩虹屁。
才半天而已。
两个人居然已经从“舒小姐”、“白助理”这样见外的称呼,过渡成了熟稔的直呼全名。
周酩远忽然从办公椅里站起来,淡着脸绕过舒鹞,径直走到白栩面前:“刚才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来着?”
白栩咽下香浓的榛果拿铁,一拍脑门,“对了,一会儿是高管的汇报会,你得去听一下。”
被周酩远忽略掉的舒鹞,死死盯着他的背影,他被阳光拉得长长的影子正好落在舒鹞脚边。
舒鹞抬脚,平静地朝着影子踩了几下。
周酩远拿了东西准备去开会,白栩和舒鹞还在聊天,他听见白栩问:“这杯是什么?看着好可爱啊。”
“咖啡店出的新品,萌兔拿铁。”
白栩笑了笑:“你们小姑娘就是喜欢这些玩意儿。”
舒鹞摆摆手:“谁说的,这是我特地给周酩远买的,我就觉得他会喜欢。”
白栩一脸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从哪儿看出小周总会喜欢???
周酩远拿了东西从两人身边路过,被舒鹞长腿一伸,拦了下来。
她的腿很瘦,带着常年跳舞的紧实线条,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周酩远看了一眼,把目光挪开,去看舒鹞。
舒鹞脸上挂着每次犯坏都会有的那种笑:“开会是不?来来来,带上咖啡,提神醒脑又解渴。”
周酩远看着咖啡杯,没有要接的意思。
也不知道咖啡店给了舒鹞多少钱,她像个发小广告的,费力宣传:“这家咖啡味道可赞了,特别纯正,咖啡豆都是进口的!我特地跑了两个街区,大太阳下面晒了好久才买到的,小周总给个面子呗?”
自称“太阳下晒了好久”的姑娘,扬着她那张白净的小脸,硬是把印着胡萝卜和小兔子的咖啡纸杯塞进周酩远手里。
“记得喝之前把这个小兔子棉花糖放进去哦。”
舒鹞笑眯眯地拎起一个方形的小袋子,顺着周酩远西裤兜口,轻轻放进去。
周酩远拿着这个跟他的周身气势完全不搭的、粉乎乎的咖啡,冷着一张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谢”。
有周酩远在的会议,各个高管都会带着工作提前过来写,时间没到就先在会议室里处理公务,也好过在老板之后顶着老板那淡淡的目光入场。
只不过今天,他们的老板进来时,居然拿着一个粉色咖啡杯。
跟着周酩远久了,大家也都知道,小周总对自己要求极严,而且做事效率为主。
比如他喝咖啡,从来不注重口感,只注重它是否能达到提神的目的,因此常年喝的都是无糖无奶的美式咖啡。
空气里飘散着甜甜的加奶咖啡香实在不容忽视,几个高管面面相觑,无声地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