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钢铁做成的怪物,喀啦咯啦地碾了过来,妄图在苏维埃的土地上耀武扬威。但停火线东侧苏军有意识保留下来的原始森林,大大影响了白军坦克车履带前行的速度,为了给操纵反坦克炮的同志争取时间,伊万诺夫手持冲锋枪,跟随他的排长不顾一切地向敌人的步兵队伍冲了过去。
嗖的一声,一颗子弹飞来,击伤了伊万诺夫的左臂。可是对敌人的愤怒已然填满了他的胸膛:他已经忘记了疼痛。
人类意志的力量是无限的,特别是在与保卫祖国的信念结合之后。伊万诺夫与战友们倾泻着携带他们满腔愤怒的子弹。这些子弹无一例外地打在了侵略者的身上,实打实地开辟了一段无人敢近的真空地带。终于,反坦克炮一声轰鸣,将敌人的第一辆坦克轰成了碎片。
夜幕里,炮弹爆炸产生的橘红色火光连成了闪亮的一大片,许多在乌拉尔山脉东麓生长了几十年、上百年的古老树木也在炮火中被焚烧成了冒着浓浓黑烟的焦炭,机关枪射击时跳动的火光和曳光弹划出长长的弹道,绿色和红色的闪光弹在空中勾勒出犹如油画般绚丽又残酷的景象,接着又是一片连绵的炮弹如火雨般落下。
在黑在暗的掩护下,秋明的市区和要塞里都出现了一些白军的破坏分子,他们换上了苏军指战员的服装,讲一口同样地道的俄语,到处切断照明用电的线路,隔断电话、电报线,试图在后方进行各种阴谋活动,不过洛达师长很快就想出了应对的对策,红军开始使用林淮唐文集里的名句作为新的口令,这样一下子就抓住好几十名措手不及的白军破坏分子。
又是轰隆一片声响,秋明要塞最外围的筑垒地域在战争爆发之初,就被白俄军队早有预谋的炮火准备几乎炸成了一片废墟,然后好几个师的白军步兵就开始以相对密集的散兵线蜂拥冲过了国境,仅从那些满目疮康的断垣残壁的形状,就足以判断这里发生的战斗是多么激烈。
一堆堆筑垒的废墟是那样肃穆威严,乱石丛中好像有无声的抵抗,阴沉沉的石壁上弹痕累累,坑洼密布,突然之间,一块块块顽石居然开口讲话,苏军的边防军官兵们开始在乱石堆里用密集的步枪和轻机枪火力回敬白军步兵,滴滴哒哒响个不停的枪声在近距离响起,间或还有人振臂一挥投出手榴弹,然后轰的一声,就看到成片白军步兵倒在了爆炸的火光和血泊当中。
白俄军预谋已久的大规模炮击,并没有对最前线的红军战士造成多大伤亡,也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摧毁秋明要塞最外围第一道防线的筑垒地域。
它只是造成了许多表面上的废墟,凭空在苏军步兵增添了许多用以藏匿身形的障碍物而已。
更多红军士兵这时候还在后方一些的本连营房里面睡觉,当他们被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声惊醒时,朦胧的暗影中可见四周闪现出爆炸的火光,弹片发出嗖嗖的尖叫,天棚上的石灰皮震落了,而在身旁的铺板上,受伤的战士在呻吟……
然后刺耳的防空警报声就开始响彻秋明各处的军营,广播电台也开始到处进行紧急的播报:“……萨文科夫匪帮、白匪军正对伟大的苏维埃祖国发动卑劣无耻的进攻,他们不宣而战,大批匪徒已经跨过了国境线,秋明要塞身处战火之中,所有红军指战员和边防军官兵立刻握紧武器,进行反击……为了苏维埃而战!”
白俄军的步兵都穿着类似于德军的原野灰色军装,他们正漫山遍野穿过乌拉尔山脉东麓的停火线,穿行在遍布密林的山地之间,从天空俯瞰下去,活像是一大片没有人性的蚂蚁扑向秋明,汹涌澎湃,仿佛野兽,他们的头顶上则是大片带有双头鹰机徽的飞机,其中也约有半数是由德国予以生产许可证授权制造的型号。
马鸿宾、洛达?丹达尔还有寻淮洲都很快反应了过来,他们和秋明市的市长苏斯洛夫一起聚在了市政府大厦旁边的北方战区前敌联合指挥部里面,寻淮洲带来的几位总部参谋人员,还有刚刚从鄂木斯克乘坐飞机抵达秋明的朱可夫,也都在这里。
朱可夫的军衔、地位和马鸿宾等夷,但他作为在边疆驻军多年的将领,要远比马鸿宾更加了解苏军和对面白匪军的情况,所以马鸿宾也很主动把战役的主要指挥权让给了朱可夫。
“我们的航空兵部队呢?”
洛达师长显得最有些焦急,现在顶在最最前线的部队,大多都属于苏军第二骑兵师,边防军官兵们依托要塞筑垒地域的预设阵地,正在实施节节抵抗,在开战以后的头两个小时内表现非常出色,不仅抵挡住了白军的人海攻势,而且还予以漂亮的杀伤和反击,可苏军毕竟兵力有限,在白匪军的持续猛攻之下,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白匪军的飞机越来越多,空袭轰炸也对前线守军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寻淮洲和他带来的总部参谋人员们,都在忙着打电话协调红空军各部的作战,秋明机场的飞机数量不少,问题在于组织和人员的配合上还比较混乱,各航空团都来自于不同的航空师,大家互相之间很不熟悉,而且许多飞机刚刚经历了从赤塔转飞到鄂木斯克,再由鄂木斯克转飞到秋明前线的长途飞行,飞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