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黎波里的一家医院手术室外,高扬和崔勃已经等了四个小时,走来走去心焦不已。
旁边坐着的阿拉伯人见两人急的团团转,平静道:“安静些,里面那个老头是利比亚最好的医生,拥有世界级的水准,你的朋友会没事的。”
高扬苦笑一声道:“谢谢你,阿卜杜勒先生。”
阿卜杜勒就是摩根在利比亚的代理人,四十来岁,利比亚人,从小就去了美国。
这次要不是他,格罗廖夫肯定会没命,因此高扬也很感激他。
见高扬没说话,阿卜杜勒突然用略有些怪异的汉语道:“对了,高扬,摩根先生交待过,有机会就安排你回国,如果你愿意的话,之后我就可以马上安排你离开。”
高扬惊讶道:“你还会说汉语?”
“我会说十二门语言。汉语里,除了普通语,我还会广东语和四川话,和一点点上海话,你可以用你喜欢的方言和我交谈。”
高扬摇了摇头,道:“算了吧,汉语我只会普通话。好吧,我知道为什么摩根先生会让你当他的代理人了,你肯定是中情局培训的精英人才吧。”
阿卜杜勒撇了撇嘴嘴,道:“那是过去的事了。”
手术室门终于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一脸疲惫地走出来:“手术很成功,他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药效过去就会醒过来。我按你的要求做到了,请问你什么时候能放了我的家人?”
阿卜杜勒面无表情道:“请让一让,我的朋友要进去。至于你的事情不必担心,只要手术室里的人完全康复,你的家人就会安全回到家里的。”
高扬不禁哑然,难怪阿卜杜勒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利比亚最好的外科医生,原来……
高扬很诚恳地对医生道谢后,和崔勃进到手术室里,格罗廖夫躺在手术床上,呼吸很平稳。
格罗廖夫第二天才醒来,美美睡了一觉的高扬和崔勃已经等在床前了。
格罗廖夫环视了一周,最后视线落在高扬和崔勃身上,沉默片刻后,低声道:“谢谢。”
高扬嘿嘿一笑:“谢什么,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说太多就没意思了。”
格罗廖夫又沉默了片刻:“我只是个自由佣兵,我拿了钱的,你们完全可以扔下我不管,我知道,我差点拖累死了你和兔子。”
高扬挥手打断道:“行了,省点力气吧,医生说你得休息,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格罗廖夫郑重道:“好吧,不说废话了,不过,我欠你们一条命!”
高扬叹气道:“又来了,都说你该休息的。”
格罗廖夫笑笑道:“我的情况我知道,我已经没事了。最多十几天,我就又能活蹦乱跳。你们不必担心我,还有,作为同生共死的兄弟,你们至少得知道我的真名字吧。”
高扬惊讶道:“啊?你之前用的是假名?”
格罗廖夫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高扬道:“当然了,当雇佣兵难道随便就告诉别人真名吗?我的天啊,高,别跟我说你的名字就是你的真名!”
高扬苦笑一声,道:“当然是真名了。我又不是雇佣兵,想那么多干什么?”
格罗廖夫微笑道:“好吧。跟你们说说我的真名,我叫做尤里·格罗廖夫斯基·伊万诺夫,假名取自我的父名。当然,你们以后可以继续叫我格罗廖夫。”
高扬古怪地笑着道:“好吧,我就叫高扬,而兔子就叫做崔勃,我的名字含义呢,说了你也不懂。至于兔子的真名就有点歧义了,他的名字谐音很不雅,崔和催动的催是同音,至于勃嘛,和那啥勃……”
这时,崔勃一脸杀气地看着高扬,一字一顿道:“杨哥,虽然听不懂英语,但我能听出自己的名字吧?现在你一脸猥琐地说我的名字,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
高扬有种被抓个正着的感觉,不好意思轻咳了两声后,对格罗廖夫道:“好了,崔勃的名字就叫崔勃,不过你叫他的绰号兔子就行了。”
格罗廖夫听不懂这种中国文化内涵的笑话,继续道:“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高扬还没来得及回答,却听到有人敲门。
随后阿卜杜勒推门进到屋里,指着自己的手表,对着高扬道:“如果你想回家的话,今天正是时候。我不保证以后还有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至于格罗廖夫,你不必担心,他可以安心留在这里养伤,这里很安全。”
高扬看了看崔勃,有些为难道:“兔子,你打算怎么办?”
崔勃一脸无所谓道:“杨哥,你只管回家吧!老毛子你不用担心,我留下来照顾他,等他伤好了,我就要跟他一起当佣兵!你可别劝我啊,劝我也没用。”
的黎波里看起来还算安定,一时半会儿也乱不起来。而且阿卜杜勒也会留在的黎波里,这样一来,有阿卜杜勒在,格罗廖夫和崔勃的安全不用担心。
高扬犹豫片刻后,终于对格罗廖夫道:“不好意思,兄弟,我要回家了,你和兔子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