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废话,高扬和崔勃把格罗廖夫又扔进推车里,继续推着格罗廖夫狂奔,而高扬则拿起抢来,准备应付新一轮的追杀。
汽车亮着大灯笔直冲着高扬他们而来,两条腿无论如何也跑不过汽车!
且汽车明亮的大灯直射高扬,让高扬很难瞄准,夜视镜也失去了作用。
危急时刻,崔勃声嘶力竭大喊道:“往这边儿来,有小路,快啊!”
借助汽车的灯光,崔勃发现了一个汽车无法进入的小巷,推着格罗廖夫冲进小巷后,又用m700向汽车射击,掩护高扬撤退。
高扬立刻收枪就跑,闪身进入小巷里。小巷里四通八达,汽车上的追兵下车追入小巷时,高扬和崔勃已经进了岔路拐弯,想借助迷宫般的小路甩开追兵。
从凌晨一直跑到了天亮,当天色微亮的时候,一直在巷子里乱钻的两人终于跑不动了。
崔勃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我次奥,让我歇会儿先,就两分钟。我去,这帮反对派怎么这么能追?这都一宿了,还阴魂不散,反对派怎么突然这么有耐心了,多大仇啊?”
高扬翻了个白眼,用看白痴的眼神道:“你说呢?咱们把人家的头脑一锅端了,里边儿还有一帮美国大兵的头儿,你说多大的仇?”
经过三年来阿库里部落的磨练,高扬现在的耐力比崔勃还要强!
崔勃休息时,高扬还在持枪警戒,休息几分钟后,高扬催促道:“快起来走了,我推车,你拿枪掩护,咱们得快点儿,格罗廖夫需要医生!”
这时,崔勃突然指着小车车轮道:“我次奥,我知道他们为什么找到咱们了,看这儿!”
高扬低头一看,原来,格罗廖夫的血流到了推车车轮上,虽然现在凝固了,但之前必然留下了血迹!高扬和崔勃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国骂,马上推车离开。
算高扬他们运气好,他们离开后没有多长时间,十多个追兵就出现在刚才他们的位置,差点被堵个正着,而且现在已经天亮,敌人很容易找出并围堵他们。
高扬和崔勃推着车子进入沙漠地带,听到身后响起枪声,高扬回头用望远镜看了看,发现追兵离他们也就是六七百米。
经过一夜奔跑,最开始的一百多个追兵,现在只剩下十几人。最让高扬感到不安的是,十几个追兵里面,有六个人人装扮截然不同,而且是白人!是那些美国的退役士兵!
好在敌人相距还有六七百米,高扬他们只要能拉开距离,暂时没有危险,可距离一拉近,那就不好说了。当然,双方都是累得不轻,想要拉近这六七百米距离也没那么容易。
这时,格罗廖夫又醒了,他时昏时醒,显然不能再拖下去了。
格罗廖夫醒来后,似乎回光返照一般,精神竟好了一些:“当一个雇佣兵,尤其是一个为钱卖命的雇佣兵是很痛苦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是站在邪恶的一方,还是站在正义的一方。我杀了很多人,里面有该下地狱的人渣,也有无辜的平民,为了钱,我得出卖自己的灵魂。
当我为国而战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了责任感,充满了自豪感,我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而不觉遗憾,就算战死了,我也是为国捐躯。
可当我为钱而战的时候,心里有的只是罪恶感,只有愧疚和无奈,和极度的厌倦,就算战死了,也没人在乎。还好,我的最后一战还算是正义的,就算我收了钱,也是正义的复仇之战,这点让我好受不少。”
高扬沉默很久,叹声道:“你不会死的,你的伤不重,只要我们找到医生,你会没事的。”
格罗廖夫摇了摇头,道:“行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你和兔子值得信任,我身上还有两万多美元,请你们帮我把钱给我老婆,你们拿上钱走吧,把枪给我,让我掩护你们离开!”
格罗廖夫竟挣扎着想从小推车上坐起来。
高扬把格罗廖夫按回推车里,坚定道:“闭嘴!请不要再添乱,你给老子听着,我们要么都死在这里,要么一起离开,懂了吗?”
高扬发泄似的朝身后追兵连开了几枪,而格罗廖夫激动地对高扬大喊道:“你这个白痴,这个疯子,我注定要死,你就该让我尽最后的职责,我至少还能知道我的钱会到我老婆手里,我的女儿还能有学费去学音乐!”
可高扬无法丢下格罗廖夫逃生,沉默了片刻后,高扬对崔勃无力道:“兔子,老毛子让我们走,他来掩护,我没有答应。这样搞不好咱们都得死,可我没办法扔下他不管,你自己走吧,跑了一个算一个。”
崔勃头也没抬,推着小车费力道:“你又犯二了,你做不到,我也办不到啊!唉,生死有命,死就死活就活,咱们就听天由命吧。”
听到这话,高扬轻松了许多,对格罗廖夫笑道:“得了,你不用说了,我和兔子达成了一致,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咱哥几个就耗着吧。还有,你也别担心你的老婆孩子,给我一个地址,我让摩根先生给她们打钱!放心,摩根还欠我九万多美元呢,我这就给摩根先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