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陈营长这是娶了个什么玩意儿?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又肥又邋遢。”
“就是就是,整天跟个泼妇一样,不是跟这个吵,就是跟那个斗。陈营长那么好一个男人,真是一朵鲜花被这么一堆牛粪给祸害了。”
“就她偷跑要去找那个知青情郎的行为,这要是放在旧社会,早就被拉去浸猪笼了。”
“唉,太丢人了,自己的媳妇心里头放着别的男人,还是个破鞋,陈营长在家属院里,以后还怎么做人?”
“要是我女儿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我保准给她一根绳子让她吊死算求了。”
……
各种难听的话传入许招娣耳中,她面无表情看着面前树底下那帮嚼舌根的女人。
要是平时,这副身体的主人早就上前去扯着他们头发撕打起来了。
可此时……这身体已经被自己的灵魂占据。
两天前,她刚从继母手里夺回属于自己的公司,下班回家的路上,就被继母一家人绑架,半小时前被分尸,醒来后就魂穿到跟自己同名同姓已婚肥婆许招娣身上。
她以为只是一场梦,想着在梦里四处转转,可转了半小时,才发现自己是真的重生到一九七七年。
这是一个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实行物资凭票供应,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年代。
许招娣自我安慰,胖一点没关系,是泼妇也没关系,为什么非要穿到一个已婚妇女身上?
原主十八岁,别看她又懒又肥,在村里跟泼妇一样,但眼光高着嘞。
她看上村里有文化的知青,结果却因为他爹借了陈建国家里的一百块钱还不上,最后就把她抵给陈家做媳妇,半年前结婚后就跟陈建国来军区家属院了。
这个年代,人穷的都揭不开锅了,还哪里有钱还?
这时候在村里能拿出一百块钱的人,绝对是有钱人。
按理来说,陈建国是个营长,娶个媳妇很容易。
可偏偏,他没身份没背景,家中排行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
大妹妹已经结婚,弟弟等着花钱娶媳妇,二弟和二妹等着花钱读书,要用钱的地方多,他一个月的津贴都不够花,穷也是真的穷。
原主心里一直藏着那个知青,自己不咋地,还瞧不上当兵的陈建国。
再加上她是被没养过她一天,还重男轻女的亲爹亲妈逼着嫁给他的,所以两口子之间关系一点都不好,时长冷战是常事,夫妻间一句正常的交流都没有,中间仿佛隔着一条跨不过去的鸭绿江。
两人分开睡就算了,许招娣还在自己房间支起煤油炉子另起锅灶。
而陈建国又总是拉着一张脸,万年冰山一样,两人谁也不搭理谁。
原主来军区大院后,跟这大院里人的关系更是难以言说。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坏名声比在村里有过之无不及。
想到这里,许招娣头疼的厉害,眼下她已经饿了一整天,没心情跟他们吵,转身回去房间里。
再次推开门的一瞬间,许招娣一时还是无法接受。
客厅里摆放着几颗蔫不拉几的白菜,旁边的腌菜缸脏的没办法形容,垃圾堆在门边,三月份的天都能隐隐闻见一股子酸臭味,这要是天气大了还了得?
许招娣捏了捏眉心骨,又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十几平方的房间,里面摆放着一张一米五的单人床,床上的被褥脏乱不堪,甚至还挂着油渍,一旁是一个脏兮兮掉漆的衣柜,衣柜旁边放着一个很小的煤油炉子和一个头大的钢精锅,锅里还放着没洗的碗。
看到这里,有洁癖的小许总怕自己晕过去,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掐了掐人中。
另外一间卧室比这一间大一点,一米二的床上叠放着军绿色整齐的豆腐块,棱角分明。床边上也是一个衣柜,虽然掉漆但比她屋子里那个衣柜干净多了。
衣柜旁边摆放着一张书桌和椅子,书桌上整整齐齐,毫无灰尘。
这一看,就是陈建国的房间。
从陈建国房间退出来后,她做了个深呼吸。
看来,这个男人也不是大老粗,至少也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许招娣进去厨房一看,厨房平时都是陈建国在做饭,里面干净的一尘不染。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还是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再说。
再次进来房间走向衣柜,给自己找了净像样的衣服换上。
衣柜的一脚,还堆放着一些破旧衣衫,大概是因为用煤油炉子做饭的缘故,这些衣服上还带着一股子煤油味。
许招娣微微叹息一声,将带有煤油味道的衣服和床单都扯下来丢在卫生间的盆子里,撒上洗衣粉泡上。
接着,又去厨房用火柴点燃铸铁灶,锅里加上自来水,等热水烧开后,端去卫生间掺了凉水洗澡。
这一搓,全身上下都是长条泥壮的诟痂。
呕……
许招娣蹲在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