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简道长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双眼翻白,身子乱抖,仿佛神鬼上身,但扶住扶木的手却稳得一比。
扶木在沙盘上乱动,画出一串串鬼画符。
道童却看得清楚,嘴里大声念着,然后用刮木把沙盘重新刮平。
高育才在旁边挥毫记下道童所念诗词。
很快,高育才在黄表纸上写下两句诗,他连忙呈给高拱看。
“遥爱云木秀,初疑路不同。安知清流转,偶与前山通。”
高拱把这两句来回地念了几遍,心有所动。
“老爷!”一位管事匆匆跑来,在书房门口大声禀告道。
“什么事?”
“督理处接到湖广急报,有人在宝庆府、永州府和衡州府举旗造反,乱军袭扰了东安、祁阳、常宁和零陵。湖广震惊!”
造反?
自正德年间河北刘六刘七举旗造反后,五十多年了,历经三朝都再没有造反之事。
想不到在新皇即位之初,就有人举旗造反了?
真的是天意?
高拱一惊,拿着手上的黄表纸幽幽地飘落在地上。
恢复如常的冲简道长在一旁说道:“天意诚难测,终有垂训处。高老爷,天意已明,当断则断啊!”
高拱闻声转过头来,目光如剑,狠狠地盯着冲简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