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的这趟媒太轻松了,不好意思白拿好处。
再加上杨沅本就租住着宋家的房子,和鹿溪早就熟悉了的。
所以刘媒婆一番研究,又把“纳吉”这个环节也给拿掉了。
如今只保留了纳采、纳征和明年春天才举行的“亲迎这三个“礼”。
马上就要“纳采”、“纳征”了,于鹿溪而言,这可是无比庄重的大事。
不过,对杨沅来说,仪式嘛,就是演给别人看的东西,他没感觉。
其实对大多数男人来说,类似这种仪式,他们都没感觉,只会觉得累且无聊。
男人一生中,于心理上的重大变化,只有三次。
一次是他的新婚夜之后,当他早上醒来,看到偎依在他怀中甜睡的妻子。
从那一刻起,他才会意识到,他已经是一个男人!
从此以后,他将要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第二次,是他从稳婆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哇哇啼哭的新生命。
从那一刻起,他才会意识到,他已经是一个父亲。
从此以后,他将要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
第三次,是当他的父亲闭上双眼的时候。
从这一刻起,他才会意识到,他将是这个家,以后顶门立户的那根梁。
从此以后,他要承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
至于那些奇奇怪怪的仪式,男人们通常都是吹着唢呐打瞌睡,做事不当事儿的。
所以,杨沅看到鹿溪的羞怩,感觉非常奇怪,不就是要定亲了嘛,至于嘛。
杨沅小声道:“鹿溪,你爹呢?”
鹿溪道:“我爹到曲大叔那儿去了,也不晓得有什么事儿。”
杨沅一听宋老爹不在,便嘿嘿一笑,探手入怀,取出一个荷叶包来。
鹿溪好奇地道:“什么东西呀?”
杨沅还没打开,鹿溪便嗅到了一抹甜香,里边还有一些姜的味道。
鹿溪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亮,雀跃道:“姜糖糕?”
“哈,你这鼻子真比小狗还灵,是水晶姜糖糕!”
杨沅笑应着,把荷叶包打开,里边是一块块琥珀色的姜糖。
姜糖都切成酒盅口大小的一个个小方块儿,
每块姜糖上面都挂着雪花一样的糖霜,切口则细腻如脂。
鹿溪开心地弯起了眼睛,张开嘴巴等他投喂。
杨沅很自然地拈起一块姜糖糕,塞进了鹿溪的嘴巴。
这一幕亏得没有被宋老爹看到,要不然宋老爹又要吃味儿了。
宋老爹此时正拖着一条瘸腿,慢慢走进曲涧磊家的后院儿。
他目光一抬,便沉声道:“老曲,你今儿召集我们来,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