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这东西我们可用不起。”
掌柜的笑道:“开张第一桩生意,算我送的。”
妇人千恩万谢,离开了刷牙铺,徐志穹凑上前去,问道:“开张第二桩生意,也送么?”
“这位公子,您想要买点什么?”掌柜的依旧笑脸相迎。
徐志穹拿出柴火棍,放在了柜台上,压低了声音:“秦掌柜,我来找您做生意。”
秦长茂摸了摸柴火棍,叫来一名伙计替他看着柜台,把徐志穹带到了铺子后面的小屋。
小屋很干净,两人在茶桌前落座,秦长茂拿着柴火棍,问道:“此物非寻常之人可有,敢问足下,这是何人所赠?”
徐志穹道:“此人不愿透露姓名,在下也不敢擅作主张。”
秦长茂一笑,没再追问,他拿出一副面具,戴在了脸上。
“既是同门中人,我也不打哑谜,老朽名唤秦长茂,俗家和道门,用的都是这一个名字,不知兄弟你怎么称呼?”
徐志穹也戴上了面具:“晚辈凡尘之名,叫做徐志穹。”
“志穷?”
“是苍穹的穹,”徐志穹解释一句,又道,“晚辈道门名字,叫做马尚峰,取崇尚高山峻峰之意。”
秦主簿放下了柴火棍,手里摆弄着一把刷牙子,看的出来,他很喜欢自己的这份职业。
“马尚峰,马判官,我听说过你,在罚恶司颇有名声,马判官今找我来,不知有何贵干?”
徐志穹抱拳道:“素闻秦主簿为人慷慨仗义,晚辈新入八品,想和秦主簿一并惩凶除恶,多赚取些功勋。”
秦长茂摇摇头道:“这却难了,我们恐不是一路人。”
徐志穹心头一沉,仔细思忖了一番。
从陆延友的描述和他对待妇人的态度来看,这是个正直善良的人,正直的人都清高,一上来就提功勋,恐怕庸俗了些。
况且我只需要完成三次任务,功勋多少,倒也不重要。
徐志穹再度施礼:“晚辈时才失言,与秦主簿共事,但求惩凶除恶,不问功勋就是了。”
秦长茂长叹一声:“这差的可就更远了,马判官若是愿意与秦某共事,功勋上不敢说多,但绝不亏欠于你,但若说惩凶除恶,道门本分自然不变,但你我手段各不相同,以你昔日之作为,恐怕……”
话说一半,秦长茂手里的牙刷突然断了。
“不好!”秦长茂起身道,“马判官,若是诚意与秦某共事,且随秦某走一趟。”
徐志穹没有多问,跟着秦长茂出了门。
秦长茂拿出一面镜子,对着自己一照,光影交错之间,他进入了隐身状态。
没猜错的话,陆延友用的也是这个手段,难道这是八品判官的必修课么?
秦长茂对着徐志穹又照了一番,徐志穹也隐身了。
徐志穹试探着问了一句:“这是秦主簿的天赋技么?”
他想看看秦长茂肯不肯说实话。
“算,也不算,”秦长茂道,“我的天赋技是阴阳二分,自我入品时,便能熟练使用阴阳二气,很多阴阳术无师自通,后来又有人加以点拨,因而学了不少技艺,这面镜子是我自己做的法器。”
你自己做的法器?
徐志穹又问了一句:“我在另一位同门那里,也见过这样的法器。”
“你说的是陆延友吧?这镜子本来有两面,当年我欠了他一份人情,便把其中一面送给了他。”
这话是真是假,日后可以找陆延友验证。
如果这话是真的,秦长茂一开口就说出了自己的天赋技,证明这人是真没什么心机。
判官脚快,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两条街,进了一条小巷。
小巷里有一座小院,分外扎眼。
小院里有两座房子,一座正房,一座仓房,之所以说它扎眼,是因为屋顶瓦片不全,四周墙壁开裂,在西集附近,很难找到这么破的房子。
房子里传来阵阵叫骂声,徐志穹跟着秦长茂悄悄进了门。
刚才买刷牙子的妇人坐在地上,脸上满是伤痕,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一名男子指着妇人正在叫骂:“我特么里里外外,忙上忙下,辛辛苦苦为这个家容易么?问你要两个钱,你给我拿出这个嘴脸,我特么就是对你太好,把你惯出病了!”
妇人抽泣道:“钱都给你了,家里真是一个子都没了。”
“放屁!”男子上前又踹了妇人几脚,“前日里有人找你做针织,给了你四百多文,钱哪去了?你养了野男人么?”
妇人护住孩子道:“那钱昨夜就让你拿去赌了,你自己不记得么?”
“我,我,”男子咂咂嘴唇道,“我那不也是为这个家么?你不服怎地?我一天辛辛苦苦,拿几个钱怎地?我就问你今天给是不给!”
妇人哭道:“凭你打死吧,我真没有钱。”
“我让你没有钱!”那男子像疯了一样,揪着女人的头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