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些猜测,让薄宴洲心情感到无比烦躁。
他又不相信许初愿会是那样的人。
猜不到满意的结果,他干脆不猜了,沉着脸色,对祁言道:“回去!”
祁言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自家主子碰壁了。
但还是询问了一句:“那许小姐那边,还需要盯着吗?”
薄宴洲想也不想,立刻应道:“当然需要!明天我会带着幸儿再来一趟。”
薄宴洲想过了,那女人目前很排斥自己,但是从白天她和幸儿之间的交流,他感受得到,她并不排斥幸儿。
如果她再见到幸儿,或许会心软,答应给她治疗。
心里有了打算,薄宴洲当即交代,“让人盯住了,别让她今晚离开海城。”
“是。”
祁言领命,然后启动车子。
迈巴赫很快融入夜色中,扬长而去……
许初愿在家里,平复了许久,才将情绪压了回去。
因为和薄宴洲的冲突,导致她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草草吃了几口外卖,她就回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打算明儿一早,就赶去机场,彻底离开这个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当晚,许初愿订了六点的闹钟,然后开始睡觉。
却没想到,凌晨五点多,闹钟还没响,门铃声就先响了。
急促的铃声,仿佛在催命一样,一直响个不停,刺耳的声音,逼得许初愿不得不睁开眼。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才刚蒙蒙亮。
谁一大清早,这么扰人清梦?!
她有点起床气,烦躁地下床去开门,却万万没想到,门外站着的人,居然又是薄宴洲那个狗男人!
许初愿的表情,毫不犹豫沉了下去。
这个男人为什么又来了?
她刚想发火,就见薄宴洲语气,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急促和严肃,说,“许初愿,麻烦你看一下幸儿,她一直喊着耳朵疼,跟她说什么话,她都听不见了。”
他说着,将怀中的小毯子扒拉开,里头露出了小幸儿的小脸。
许初愿这才发现,他怀里还抱着小丫头。
小丫头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冒出一阵阵冷汗,呜咽地蜷缩在他怀里,像幼兽一样水汪汪的眼睛。
此时正难受地看着她,动了动嘴巴,喊,“姨姨……”
小奶音没昨天那么嘹亮,几乎快听不见了。
可怜兮兮的模样,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忍心无视。
小丫头声音弱弱地叫了一声后,就埋头进她爹地的怀里,像是难受到不行。
许初愿面色当场就是一变,怒斥薄宴洲,“她都这样了,你不送去医院,送来我这干什么???”
她语气很凶,可看着小丫头难受的模样,她出于医生的本能,以及对孩子的不忍,动作还是比脑子快了一步,拉开了门,“还不快点进来!想让孩子着凉吗?”
薄宴洲看到她的举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刚才他有一瞬间担心,许初愿会再次冷漠,把门直接甩上,让他离开……
还好,这小女人只是嘴硬!
她对小幸儿,还没那么冷血。
薄宴洲毫不迟疑,抱着孩子,迅速跨步进门,一边语速飞快地和许初愿说明情况。
“她是半夜三点左右,开始出现不适的,起初应该只是耳鸣,之后就喊着耳朵疼,然后开始哭闹,给她喂了以前医生开过的药,但只是消停了一会儿,没多久又开始哭起来,一直喊着疼。”
他很紧张孩子现在的情况,但叙述却很清晰,有条不紊。
许初愿听着,心里有点意外。
他倒是对他女儿,关心得很细致。
许初愿想到自己昨晚,信誓旦旦不会给他女儿医治,现在人都送来了,她有种像是被逼着不得不救的感觉。
可眼下,人都已经进来了,而且,看到小幸儿现在的确很痛苦……
许初愿只能先忍着脾气,耐心地问,“她以前出现过这个状况吗?”
问完,不等薄宴洲回答,她又不高兴地说,“你就这么突然带着人过来,我这家里,也没能治疗的医疗器材,还有,她的具体病例我也不清楚!你让我怎么出手治疗?”
薄宴洲无视她的不满,回答得很快,说:“她是先天神经受损性失聪,以前疼过两次,幸儿身体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比平常孩子弱,一般医生,不敢给她做手术,至于孩子的病历,我有带来。”
说着,他拿出一份病历,递给许初愿。
这架势,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许初愿看着眼前的病历本。
心里一阵不爽。
这叫什么事!!!
就算是上班,也没有这个点就被迫起来给人看病的!
许初愿又开始在心里怒骂某人。
这时,薄宴洲怀里的小幸儿,似乎精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