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已经准备离开的红葡萄酒小姐,也看到了旁边脸色有些低沉的二锅头。
他们眼中或是自嘲,或是平静,但却都有着某种超然之色。
便如二锅头,分明刚刚才听见了红葡萄酒小姐所讲的“转生者必死”之事,但他居然也表现的毫不在意的样子……
或许与烧刀子一样,都觉得此时的儿女情长,显得太过婆婆妈妈?
自己也没有意义表现出什么伤心悲痛之类的,太轻了。
只是面对这必死结局,自己又该做什么?
某个念头,忽然便于此时疯狂的滋生,以前他便窥见了此事,但甚至不敢深想,如今,却逐渐变得坚定。
上京时,转生者们与铁观音相见,看似大家将一切的事情,都交了个底。
但实际上,铁观音隐瞒了一件事情,无论此世结果如何,对抗了太岁之后,转生者会死。
而自己,也隐瞒了一件。
……
……
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胡麻甚至都觉得心里轻松了,只是向了红葡萄酒小姐深揖一礼:
“有劳了。”
便是胸间正是云海涌荡之时,如今也只一句有劳,不然着实矫情。
而红葡萄酒小姐也看了胡麻一眼,倒是觉得他当真与之前在安州时不一样了,摆了摆手,淡淡笑道:“赶紧把这里的事情料理妥当,好多的事情,如今才只是开了一个头呢!”
杀劫起人间,她还要回到人间去,保着杨弓,或是多寻几个杨弓。
不然,杨弓出了事,这场杀劫,也有可能被提前阻止。
“咱们也把彩头收回来吧!”
胡麻也向二锅头笑了笑,道:“好歹这场斗法,也是堂堂正正的赢了的。”
除了有点碾压之外,其他的皆在道理之内。
二锅头也只能点着头,只是细想起来,觉得有些怪怪的,这所有的事情,都是红葡萄酒小姐策划,烧刀子拿了命来执行的。
就连胡麻,中间也起到了当肉盾,以及最后时帮着烧刀子,将这场杀劫的引子送到人间的作用。
惟有自己,合着就只是开了个门,以及最后收钱?
“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做……”
而当胡麻与烧刀子来到了李家主事的面前时,便见他看起来整个人都呆滞了一般。
如今他已非活人,而是魂身,连魂身都表现出了失魂落魄模样,可见这冲击实在太大了……
“我李家二百年辛苦,七代人之功,才有了如今的一切……”
“你们,却要全都拿走,连名声都未留下……”
“……”
“那一切,本来就不是你们的。”
而胡麻看着李家主事这模样,则是皱起了眉头,冷淡道:“凭着背叛与窃取得来的基业,也不能算是你们家赚的说深了说,这黄泉八景,管人间一切祸福,本身就不该染指。”
“若你们真的染指,甚至据为己有了,那自然有人将其推倒重来。”
“若真有胆量,你们也可以试着阻挡,只是我会告诉伱们,后果皆由你们承担。”
“……”
说完了这些他才声音一沉:“至于现在,我没有功夫与你在这里啰嗦。”
“李大先生,你们输了,答应我们的东西,该交出来了。”
“……”
“你……”直到被胡麻如此重话说到脸上,这李家主事,才仿佛回了点神,猛得抬头看向了胡麻,更里带着崩溃,沮丧,不甘,疲惫。
最后,却都成了苦笑:“你们还想得到什么?”
“李家,根基都被你们毁了,又哪还有值钱的东西?”
这会子他身上甚至都有了种自暴自弃的感觉了。
本以为,这场斗法哪怕输了,也只需要交出那两只秤砣,最多与他们平分血污池。
可孰料,血污池都不属于李家了。
从此之后,无常李便会低于其他几姓,心间沮丧,可想而知。
“要你们的一切。”
而胡麻则是认真看着他,缓缓道:“李家的无常,石砣,家主印信,以及……”
“你们李家的母式。”
“……”
“母式?”
李家主事骤然听见这两个字,神色居然显得有些奇怪,还以为胡麻是在嘲讽。
李家的母式,大概从今天开始,就成了一个笑话吧?
他还要这做什么?
“老井呼名确实一般,我都没想到,堂堂无常李家的母式居然消耗品……”
胡麻并未掩饰自己眼中的嫌弃,道:“但你们李家可以窃取血污池二十年,不为人知,也未受到血污池的反噬,这份本事我倒是很感兴趣,我要你,将这本事,完整的告诉我。”
此言一出,不仅李家主事,就连二锅头也顿时觉得有些奇怪。
‘为何要这窃取天地本源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