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季屿川时候的场景,跟梦境中的开头一模一样。
只是现实中的季屿川与梦境中的表现截然不同。
他回想起第一次遇见季屿川的那天,他睁开眼睛时,季屿川已经醒了,一样满身暧昧的痕迹,但他眼里更多的是疑惑,疑惑消失后,眼里便满是惊讶,甚至还伸手摸了摸他,又摸了摸自己,随即眼眶迅速红了起来。
那时他脑子还晕着,起初他还以为季屿川是委屈。
后来看清季屿川“真面目”后,又以为他在做戏。
现在想起来,那时他通红的眼眶里,藏着的好像是......不敢相信的惊喜。
像是收到了一份心心念念的礼物一般。
那之后便是杨正光带着人冲进来的那一幕。
杨正光也曾冲上来想打季屿川,但被他躲过去了。
面对杨正光的发难,季屿川单独去和盛老太太聊了会,回来后两人就在盛老太太的安排下,直接结了婚。
没几天,季屿川就搬进了宴川公馆,没有下跪,也没有哭诉,只是安静地住下了,从不提任何要求。
他也就这样逐渐卸下了戒备,与季屿川成了朋友。
盛宴脑子里嗡嗡的,他不明白这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联想起季屿川之前说的关于他的脸、眼睛、腿和身上疤痕的那些话,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前夜梦境里那张缺了一只眼睛和满是疤痕的脸。
他越发对于梦境的内容,还有季屿川病情发作后的种种表演产生了怀疑。
他心里莫名产生了一个念头,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平行世界?
季屿川说的那些话,裴然的病、田嘉不让他喝奶茶、田嘉的前夫以及他的车祸,难道这些事情都是另一个平行世界发生过的事情吗?
难道季屿川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吗?
他也知道这个想法很荒谬,可除了这个,好像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季屿川见他醒来,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在他唇上轻吻了一口。
盛宴愣了愣,试探性地问道:“川川,你为什么总叫我盛先生。”
季屿川想了想:“先生姓盛......是好人.......要尊敬......”
好人?
难道季屿川对他的感觉真的像那个梦境里一样?
他思虑片刻,怀着忐忑继续问道:“川川,你以前是我的粉丝吗?”
季屿川迟缓地点点头。
盛宴呼吸一滞:“你还记得你给我写过保证书吗?”
“我没有告诉过别人......和你的关系。”
盛宴这下心里是真的确认了,梦境里写过保证书,但现实中并没有。
他想确认自己的猜想,于是又问:“川川,你还记得我们合照过吗?”
“记得......我洗出来了.......被他撕了......”
盛宴脸色一变:“被谁撕了?”
季屿川想了会,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随后身体又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眶迅速变红,再也不肯开口了。
盛宴心里一疼,立马抱住季屿川,轻哄道:“不怕不怕,是我的错,不该问你这些的,我不问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这一次,季屿川情绪的波动持续的时间很长,盛宴哄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平静下来。
之后,盛宴哄着他洗漱,换完衣服后才带他去了公司。
一整天,盛宴一直在琢磨着这些事。
他将所有事情写在纸上,一点点地拆解,研究,最后却还是得出了一个结果。
能完美解释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个——
季屿川可能来自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跟这个世界一模一样,只是事情的发展变了。
裴然的病好了,他也没有受伤毁容。
所以,他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会不会也是从那个世界带过来的呢?
他放下笔,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正在喝奶茶的季屿川。
脑子里突然想起季屿川刚发病时,他脑海里那个一闪而过的满身伤痕的青年。
之前他一直把心思放在现在的季屿川身上,并未深想这个画面。
现在一想,或许这也是真实发生过的呢。
那么,季屿川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会不会是来源于此呢?
他在另一个世界受伤过?
思虑片刻后,盛宴开始在电脑上搜寻关于平行世界的内容。
这种事情,向来是有人信,有人不信。
信的人说得言之凿凿,不信的人坚持唯物主义,从各种所谓的证据中找出漏洞。
但盛宴却觉得,平行世界是真的存在。
不然无法解释关于季屿川的一切。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唐周发来的微信。
【盛总,北城开发区项目事故报告已发送至您邮箱,请您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