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丑事,名副其实的丑事,血淋淋的在她面前撕开。争吵了一辈子的父母终于离了婚,离婚后,父亲立刻和母亲的亲妹妹结了婚。母亲愤怒地去父亲的工作单位大闹一场。一时间满城风雨,竟是登上了当地的社会新闻。
她终于盼到了开学。和以往的前呼后拥不同,这一次没有人到机场送她。更没有人关心她的大四其实并没有课,学校安排了自主实习。家里乱作一团。父亲义无反顾的背叛,母亲歇斯底里的崩溃,小姨在病中忏悔的泪水,再也没有人顾得上她了。她没有回学校,她的家本就在西部边疆的省会,她给自己买了去往边境小县的火车票。她想到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躲上几个月。
沈鹿辗转了火车。第二天,她又坐上了汽车。窗外路上尽是白色的盐碱和漫天的黄土,这像极了她近段时间的心情。当汽车终于摇摇晃晃地停下时,她终于到了家乡边境的一个小县城。
沈鹿下了车,车站来来往往的有华族,还有西族,他们有的用西语交流着,还有的用沈鹿听不懂的西语交流着。
“您好,您一定是沈鹿老师了。”
沈鹿转身看见一个中年女人正笑着看着她,她留着一头利索的短发,皮肤黑中泛着红。
“您好,我是沈鹿,您一定是李园长了。”沈鹿想她一定是一直跟自己联系的李华园长了。
“是我,是我,”李园长热情地一把拉住了沈鹿的手,“沈老师,我代表霍西坎特乡的村民欢迎您,感谢您参加支教,我们这里很少来您这样又年轻又漂亮的老师,真的替这里的孩子谢谢您。”
沈鹿有些不知所措,她来这里的目的,自然没有李园长说的那么高尚。
李园长看着沈鹿红了脸,只当做她是羞涩。“以后对待孩子可不能这么害羞,别看你要带的孩子年龄小,都皮着呢。趁着天早,咱们走吧。”
李园长接过沈鹿的行李,带着她坐上了一辆皮卡车。开车的是一个西族的小伙子,高鼻梁、大眼睛、深眼窝,看见沈鹿有一些不好意思,有些羞赧地笑着。
皮卡车一路摇摇晃晃地走着。李园长向沈鹿介绍情况。“我们这个乡是贫困乡,西族占到居民的99%,所以当地老师基本上也是西族,他们中的有一些西语不标准。所以,我们一直想多招一些华族的老师,但是当地的资源还是有限,很少有外地的老师会愿意长期来这里,所以我们只能多招一些支教老师。陆老师,真是很感谢你能来这里支教。”
沈鹿真切地感受到对于她的到来李园长发自内心的感激,她不觉也受到些触动。“那我的工作具体是什么呢?”
“现在在各方的努力下,小学和中学已经建立了起来。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嘛,你的工作就是带一些学前儿童。他们的父母日常说的都是西语,所以这些孩子基本没有华语的基础,不经过学前教育,直接进入小学的话,他们往往跟不上。你要做的就是给他们提前教一些华语。”
沈鹿点点头,看来是要和一些小鬼头打交道啊。李园长似乎看出了沈鹿不太爱说话的性格,她笑了笑,便也不说话了。
这一路的景色和沈鹿由省会来到县城的景色不同。一排排的树高大茂盛,茂密的树枝间挂着一团团绿色的圆球。据李园长介绍,这是这个乡的经济作物―核桃树。正值九月,正是核桃的采摘季节。沈鹿还是第一次看见挂在树上的青核桃。空气中都有淡淡的核桃清香。她大口的吸了口空气,空气可真好啊,心情仿佛也好了一些。
皮卡车行使的速度并不快,路很长,沈鹿看不见尽头,路很窄,两辆汽车相遇是都要小心地不擦伤彼此,又要小心不掉进路边的小沟里。
“好了,我们的目的地到了。”皮卡车进了一个铁栅栏围着的院墙中,有四五排平房,平房前竖着一个国旗杆,看样子是一个学校了。
李园长操着西语指挥着司机停在了一排平房前。
“沈老师,这是你的宿舍,咱们的幼儿园没有院墙,居住也不安全,我特意找了中学校长商量,安排你们住在这里。这里已经来了两个老师了,她们比你早来了两天。”李园长说着,其中的两个房间里走出了两个年轻的女孩。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华族女孩,还有一个是一个浓眉大眼高鼻梁的西族姑娘。
“你好,你好。我是马戈,‘金戈铁马’的马,‘金戈铁马’的戈。”华族女孩落落大方地介绍着自己。
“我叫泽依拉,欢迎你到我的家乡来。”西族姑娘一口流利又标准的西语。
“你们好,我叫沈鹿。”
大家简单地作了一下自我介绍,算是彼此认识了。
沈鹿将行李放下后,李园长召集三人简单的开了会。
“我们乡只有一个幼儿园,幼儿园招收四到六岁的孩子,分成小班、中班和大班。具体谁来带哪个班,我就不分配了,你们自己决定怎么安排吧。”
泽依拉先开了口,“我懂语言,也对当地的情况比较熟悉,小班的孩子不好带,我来带吧。”
“我没有教学经验,我来带大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