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宋拾一想着今晚发生的事,还有以前盛铭那个圈子里的人,发现感情对于这些人来说好像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任何一件事都可以轻易地击碎一段感情, 倒是校园里的小情侣们的关系似乎更稳固长久。
这么想着,她就问出了一个很傻的问题:“是不是男人有了钱和地位就不甘心忠于一段感情了?”
贺培风对她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有点意外――在感情的事情上她时常表现出超乎常人的洒脱来, 以至于他几乎忘了, 她也只是个二十出头刚走出校园的女孩子, 刚经历过感情的变故,又见识了今晚这样的场面,自然也会觉得茫然。
他想了一下说:“这个不好说, 不过有个有趣的调查说,智商高受教育程度高的男人更不容易出轨。”
这个说法宋拾一倒是也听过, 但具体原因她却没仔细想过。
“是因为智商高的男人更忠诚吗?”她问他。
“那倒不是。”他说, “因为这个群体的人更理智, 做事前都会考虑是否值得,一想到出轨的代价恐怕是自己无法承受的,所以很多人就会在权衡利弊过后打了退堂鼓。”
宋拾一泄气:“你可真不浪漫。”
贺培风勾了勾嘴角:“我以为你只是想理性讨论一下。”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我觉得还有一个原因――这个群体的人可能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而且他们对伴侣的要求更高,寻寻觅觅能遇到一个合适的就很难得了,哪那么容易又遇到第二个第三个?”
所以他的意思是说, 她是他好不容易才遇到的那个人吗?
宋拾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可是她究竟哪里好呢, 值得他如此?
她脑海中蓦然出现了林欣还有那位陈妙仪,心中不免感慨, 虽然他这样的人要找到一个契合的人很难,可是优秀的人身边也有很多优秀的同类啊。
过往的她一向自信,可是这一次, 她却难得的茫然,因为她知道,以前学校里那些男孩子看重的优点都不足以让她成为贺培风心中那个特别的存在,而他可能看重的那些方面,她又远不如林欣和陈妙仪。
她忽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变得更好,好到足以和他比肩,被他欣赏被他另眼相看。
宋拾一收回思绪,发现贺培风正在打电话,他声音含糊,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只是说回头再说。
等他挂上电话,她说:“你最近好像很忙。”
贺培风轻描淡写地说:“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两人在一起后谁也没有明说过什么,但宋拾一知道,工作上的有些事情是她不方便知道的。所以他不说,她也不会多问。
过了一会儿,贺培风问她:“饿吗?晚上也没吃什么?”
难得他这么忙还惦记着她吃饱穿暖这些小事,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想了想说:“想吃你做的炸酱面了。”
他侧过头,在她发:如厕中不方便开门。
贺培风:密码?
宋拾一:如厕中不方便见客。
贺培风:我是客?
宋拾一正犹豫着要不要大人不记小人过,干脆打开门骂这色胚一顿算了,却听某人的说话声忽然从门外传来。
“刚才接到通知,舟山那个并购案出了点问题,所以我明天一早就要出差,一会儿还要准备材料,你要是担心明早被我吵到,就回来住两天也行,正好收拾收拾东西,房租到期就别再租了。”
听说他又要出差,宋拾一有点舍不得,但听他说让她彻底搬到他那里去,她又有点生气。
谁说要彻底搬过去了?这么大的事隔着门说几句算怎么回事?他怎么就那么笃定他说的那些话她听见了?万一她真在卫生间里没听见怎么办?
她故意没回应他,而就当她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却听他又说:“晚上要是饿了,随时下来吃饭。”
这一次,他说完之后门外就响起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
贺培风出差的这几天,宋拾一能感觉到他很忙,因为两人联系的时候大部分在晚上,而且只是发几条微信,就算打电话也是两三分钟就结束。
说实话宋拾一很想他,但碍于他出差之前两人之间那莫名其妙的小不愉快,她又不想表现出来。
终于,这天早上出门前,她又接到了他的电话。
贺培风:“我大概今天就能回去了。”
宋拾一心里挺高兴的,但故意语气冷淡地问:“哦,然后呢?”
贺培风:“不过回去还有点别的事,如果顺利的话,晚上一起吃饭吧?你上次不是说有家新开的淮扬菜不错吗?就去那吧。”
莫名其妙压抑了好几天的心情难得多云转晴了,她别别扭扭地说:“再说吧,我这几天也挺忙的,搞不好晚上还有其他事。”
电话那边传来他隐隐的笑声:“忙什么呢?说来我听听。”
宋拾一却佯装着不耐烦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