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笑意盈盈的人,心神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咚--咚--心头发烫,头脑混乱。
你也变得赏心悦目了。
一句话在舌尖绕了又绕,最后化成酸甜难辨的滋味落在了胸口。
白芷的嗓子又咽了咽,她握紧手里的茶杯猛地灌了几口,才勉强冷静下来。
卫紫菀定定的看着,眼底的笑意晦暗不明,面前的人慌张又强制自己冷静的模样,似是印证了之前的某种猜想。
这个死太监的心思……
可是这种时候又一句话都不表示,卫紫菀不免觉得是自己多心了,或许是人之常情,一般女子大概也会如此反应吧。
“夫君,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刚放下水杯的白芷,闻声抬眸,咽了咽干涩的嗓子道:“好。”
声音暗哑,低沉。
明明刚喝完一杯水,嗓子却仿若干涸了很久一般。
卫紫菀一愣,而后看像白芷,桌对面的人掩耳盗铃一般忙转过头去,佯装倒水。
她看着一本正经低头倒水的人,视线在那不知何时红透的耳朵上落了落。
卫紫菀的心跳蓦地加快,果断转身走到床前,宽衣解带躺下,又鬼使神差地背过身去,留给白芷一个后脑勺。
白芷看着倒满的水杯,突然就觉得不渴了。
次日一早,她是被冻醒的。
睁开眼睛就感到后背一片冰凉,尤其是后颈几乎凉透了。
白芷缓缓起身,看着还在熟睡的卫紫菀,可以想像地出,她们昨夜相互背对着身子,中间的棉被撑起,凉意从两人之间的缝隙钻进被窝。
怪不得会觉得冷。
她贴心地掖了掖被子,默默叹气,尽管把棉被叠在了一起,厚度是够了,可宽度不够,太窄了啊。
尤其是她们两个的睡姿。
她有理由怀疑这个祸水和自己一样,有意保持了些距离,给了凉风可乘之机,看来要换宽一点的棉被了。
不然迟早要染上风寒。
“白姑娘,卫姑娘---”门外传来两声轻唤。
白芷看了一眼在睡梦中蹙眉的卫紫菀,快步走过去推开门,沉声道:“噤声。”
小厮顿时闭上嘴巴,下意识地不敢再说话。
白芷见状,神色缓了缓道:“何事?”
“少庄主请您和卫姑娘去前厅一趟。”小厮垂首,声音不由得放低了些。
白芷点头应了一下,随后思考片刻,一个人去了前厅。
到了前厅就发现除了白李之外,还有一个面熟的绯衣女子在,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那位已死陆管事的女儿:陆曲儿。
白芷略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心底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白李见只有她一个人来了,便指着陆曲儿道:“丘先生有要事忙,以后就由陆姑娘来帮助你处理各项耕种事宜。”
白芷连忙拒绝道:“不必了,我们不需要别人帮助。”
一听就知道那位丘先生不愿意来指教她们了,这位便宜大哥就安排别的人来,还是个印象不怎么的人。
她记得清楚,就在不久之前,这位陆姑娘一到凶案现场就直指她是凶手。
没有来由的敌意最让人记忆深刻。
“这是我爹爹的安排。”白李扶额,他猜到了事情不会这么顺利,从丘先生的叙述来说,这位堂妹似乎对山庄有了些意见。
也不知道爹爹是什么意思,竟然允许了丘先生请辞的话,还按照他的意思安排陆曲儿到堂妹身边。
白芷不禁蹙眉,语气沉重道:“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不顾她们自己的意愿吗?
白李严肃道:“这是爹爹的意思。”
爹爹的吩咐不会有错,他神情坚定,语气也不容拒绝。
陆曲儿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似是对任何安排都不在意一般。
白芷握了握拳,最终什么都没说。
一刻钟后,卫紫菀看着一前一后走过来的人,下意识地蹙了蹙眉,转瞬又恢复如常。
“夫君回来了,这位是陆姑娘吧。”
“嗯。”白芷神色冷淡,眼神复杂,似有千言万语要跟她说一样。
她轻轻应了一声,就往房间里走,完全没有去管身后的陆曲儿。
卫紫菀抬眸,还有外人在呢,怎么什么都不交代就往里面冲。
她扬起一抹笑意,冲着陆曲儿道:“夫君就是这般性子,有劳陆姑娘在此等候片刻。”
也不知道这死太监是怎么了,平常不是对外人都如沐春风的吗,只会对她一个人摆脸色,如今又多了一个。
卫紫菀心头一顿,隐隐有股不舒服的感觉,进门后语气就差了些:“不交代一声就出门,还带回来这么一个美人,萝卜还没卖出去呢,夫君这么快就有闲心了。”
白芷嘴角微抽。
什么美人?
要说美貌,明明比这个祸水差远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