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生性胆小……
不过她也明白卫紫菀的用意,白芷松开手,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她决定这次就不跟祸水计较了。
马捕头听了卫紫菀的话却没有意外,他冷笑一声道:“心里没有鬼,又岂会被人吓到,所以白姑娘有可能不是一个人犯案,说不定还有一个同伙。”
他盯着卫紫菀,话里话外的暗示着,仿佛在说,看啊,你就是那个同伙,你们两个串通起来就能把陆管事捂死了,也能合力把他吊起来了。
卫紫菀冷哼一声:“无凭无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马捕头又笑了:“这山庄里有好些人都招认你们与陆管事有过节,这还不算凭据吗?再说了目前也只是嫌疑而已,待到水落石出,该清白的自然就清白了,该认罪伏法的也逃不掉。”
“马捕头说错了,我与陆管事并无过节,一来他摘不摘桂花都已经影响不到我要做的事了,二来他之所以那么做是职责所在,所以我才去找大哥吵架,因为陆管事是听大哥的。”
白芷盯着马捕头的眼睛,继续道“再者,想必你也知道陆管事的死亡时间了吧,晚上戴着草帽的陆管事,大家只凭衣物和身形认人,没有人看清他的脸,按照死亡时间推论,那个时候的他是有人假扮,而且是个男子,那么严格来讲,真真切切最后一个见过陆管事的人应该是陈婶子,她也有嫌疑。”
马捕头看了一眼陈婶子:“她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这是被逼急了,要胡乱攀扯了吗,看来这案子没什么好追查的了。
“可是您不是说了吗?一个人做不到,两个人合力就可以啊,陈婶子也可以找个同伙啊,比如她的儿子陈大。”
白芷说着走近陈大,问道“昨日那么凑巧,你大白天的就醉酒,据说是在家睡了大半天,不知你喝得是什么酒,可是高粱酒?是否凑巧和陆管事衣服上的高粱酒一个味道。还有更凑巧的呢,就在你醉酒昏睡的时候,陆管事去找你娘了,之后就没人见过他了。站起来,让大家看看你的身形,是不是又很凑巧的和陆管事一样高大?”
一连几个凑巧,引得众人都看向低着头的陈大,真的有那么凑巧的事吗,一件两件也就罢了,这么多凑巧,那还叫凑巧吗?那叫人为。
陈大双腿逐渐抖起来,他狠狠低着头,不肯把头抬起来,一声不吭。
大厅内霎时一片寂静。
一旁的陈婶子嘴唇抖了抖,突然跪下去道:“是我,是我杀的,跟我儿子没关系。”
她说着就朝陈大扑过去,把儿子抱在怀里,收紧双臂死死护着,眼底满是决然。
“娘---不怪我娘,我娘要为我爹守节的,是他,是他先来招惹我们的,我娘死了要跟我爹合葬的,他算什么,他算什么…我娘不是故意的…”陈大呜咽一声,埋头在陈婶子怀里,身子颤抖着,声音颤抖着,始终没有抬起头来。
白芷闭了下眼睛,朝着马捕头道:“我想我应该能留在山庄了,菀菀,我们走吧。”
马捕头:“…”发生了什么?案子破了?
这个时候,大厅内突然响起一声尖叫“啊,你这个毒妇,还我爹爹命来,你这个毒妇,我杀了你……我杀了你……”状似疯狂的陆曲儿冲着陈婶子母子扑去,厅内又是一乱。
白术这才朝着马捕头道:“该带走的都带走吧,夜深露重,几位不如在庄内留宿一晚,明早再回府衙。”
马捕头抱拳称谢,总觉得这个老庄主话里有话,该带走的都带走吧,这是说之前是不该带走的吗?
难道对他不满?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
白芷和卫紫菀相携走出大厅,两个人的气氛并没有洗脱嫌疑后的轻松,反而弥漫着一股沉闷。
“是陈婶子吗?是陈大吧?他说陈婶子不是故意的,是告诉我们凶手就是他娘对吗?”卫紫菀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弯月,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