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氏绞尽脑汁,结结巴巴,在想怎么委婉地提醒,“嗨,奴家直说了吧。夫人现在将铺子交给姨娘,若姨娘不做出点成绩、证明自己的实力,你还让夫人怎么继续把铺子交给您?”
沈眠眠一头雾水,“我要那么多铺子干什么?也不是我的。”
“……”刘氏。
“先不说我有没有那个能力,只说,我干得再好,不也是姨娘?我只要伺候好世子不就行了?这个胭脂铺,我都不想接呢,是世子非让我接的。”
“……”刘氏。
“我对经商没有任何兴趣,对金钱也没有太多渴望,就想安安静静过日子,每天吃得饱饱的,再跑跑跳跳一会,回来看看书、写写字,这一天不是很好?为什么一定要经营什么铺子呢?”
“……”刘氏直接哑口无言,因为沈姨娘说得很有道理。
沈眠眠笑着摆了摆手,“好了,没别的事,刘管事就先回吧,之前铺子怎么经营,现在还怎么经营。之前多久回夫人一次话,现在便多久来我这,我和你一起去回夫人的话。”
“……”刘氏——不是,一起去回夫人的话?那这铺子算谁的?你打理还是夫人打理?
最后无奈,人家沈姨娘坚持,刘氏只能离开了。
刘氏一走。
沈眠眠便回了房间,准备练字。
含蓉问道,“姨娘,准备沐浴水吗?”
“不用,晚上还要去运动呢,临睡前沐浴一下就行了。”
“是,姨娘。”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和观水都去休息吧,午膳之前回来就行。”
“好,那奴婢先退下了。”
“去吧。”
很快,房间里没了人,只有沈眠眠和白轻舟两人。
沈眠眠走到窗前,透过一个倾斜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一抹身影向院外匆匆而去。
白轻舟也走了过去,凝眉盯着窗外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她去牡丹院传递消息?”
两人看的人,正是含蓉。
“八九不离十是的,”沈眠眠笑道,“含蓉每次去汇报情况,姜茵锦都会给银子,我这也是帮含蓉创造发家致富的机会,我真是难得一见的活菩萨呢。”
白轻舟疑惑,“你怎么知道?”
沈眠眠挑眉,“猜的。”
当然是看小说看的,小说里写,含蓉每次去汇报情况,都有赏银拿,如果是有含金量的消息,一次五两。
没什么含金量的消息,只是她的只言片语,就是二两。
二两,不少了!相当于含蓉两个月的月钱呢。
有时候她闲来无事,就把含蓉抓来,说一些有的没的、模棱两可的话,然后就等着含蓉去汇报,骗姜茵锦的银子。
想想都很快乐。
……
牡丹院。
含蓉怀着忐忑的心情,到了牡丹院,将刚刚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汇报给少夫人听。
每说一个字,心中都无比沉重。
姜茵锦静静听完,之后抬眼,“还有吗?”
含蓉恭恭敬敬,“回少夫人,没有了,少夫人若是不信奴婢的话,可以找人到染染胭脂铺,问问刘管事。”
姜茵锦神情一顿,“我没有不信你的话,是……”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但所有人都能听出——这沈姨娘也太怪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不争不抢的姨娘?
要知道,打理好了产业,得到夫人的器重,以后权力大、在侯府的话语权也大。
初雪忍不住道,“少夫人,那沈姨娘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初雨立刻对初雪使眼色,提醒她,含蓉还在。
含蓉低着头,心里难免厌恶——她伺候姨娘这么久,姨娘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能看见,姨娘是那般不争不抢的好人,为什么到了这群人的嘴里,竟变成了有阴谋?
有阴谋的是谁,她们自己心里没数吗?
如果少夫人光明磊落,会去收买别人院子里的丫鬟?
姜茵锦又困惑地思考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含蓉还没走,“初雪,送含蓉吧。”
“是,少夫人。”初雪立刻拿出准备好的银子,送含蓉出去。
没了人,初雨这才小声道,“少夫人,您说这含蓉,会不会隐瞒我们?”
“不会。”
“为何?”初雨惊讶。
姜茵锦微微挑眉,“因为我让人盯着她家的开支,沈氏若要收买含蓉,定是要用银子,她家的开支会有变动。”
“原来如此!还是少夫人神机妙算!”初雨由衷夸奖。
姜茵锦笑着摇了摇头,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拿起一张拜帖。
拜帖的封上,落款写着:宣平侯府。
初雨吐槽道,“这宣平侯府也是厚脸皮,害了安宁侯府,这才没几天,竟然来登门。您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夫人会接待昌宁侯夫人,以及霍公子夫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