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民同志回头看了看承德城,舌头舔了舔嘴唇,“有些可惜了,要是多待几天……”
“是呀,谷总宣,咱们都拿下了承德,为什么不,啊,占住呢,为什么要让给不抵抗将军张学良,我看他和汤玉麟是一丘之貉!”
“是呀,我看日本人攻过来,他这两个城市,甚至于恢复战前的原貌,把热河大部分地区还给张学良,我都是可以接受的。”
说到这里,其他同志也都无话可说,慢慢都冷静下来,很明显谷雨要比大家伙看得更深,想得更远,见同志沉默下来,谷雨接着说道,“再说说我们自身的问题!
我们那些十几个县城,又拿下了赤峰和承德,部队现在的气氛很不对头。
一部分同志变得自高自大,认为敌人很弱小,我们不仅仅不能让出赤峰和承德,还要继续进攻,向关内进攻,甚至是占领平津和河北,建立一个辽阔的北方苏区。
这样的想法是典型的冒险主义错误,东北军二十多万人,在河北,大部分都在长城一线,他们的兵器装备要比我们好,人数比我们多,战斗力虽然差一点;但防守问题不是太大,只要他们撑过一段时间,国民党的援兵肯定会增援,到时候我们就会被日寇和国民党反动派联合绞杀在热河,我们好不容易发展到今天的格局,要是因为我们的莽撞损失了,我们对得起党,对得起牺牲的同志吗?
再说了,这些同志有没有注意到一点,我们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义勇军,不是红军!
这是有很大区别的;我们目前的部队性质和部队将士的出身,都决定了必须以坚定抗日为首要目的,能不打内战就不打内战,就算要打,也要国民党反动派首先开一枪,这样我们才好主动!
看不清这一点的同志,要好好学习,仔细理解北方特殊论,到底特殊在哪里!”
批评了一部分同志的严重错误之后,谷雨接着又严厉批评道,“还有一部分同志,觉得我们现在有钱了,应该要享受一下了,从上到下,不少人有这样的想法。
甚至还有一些中高级干部,看到军阀部队的军官,收入几百几千大洋,心里羡慕得很,觉得我们应该要划分官兵等级层次,军长一个月一千大洋,团长一个月五百大洋,战士们不要拿五块大洋,要学东北军拿十块、二十块大洋,一个个都算得很精嘛!
如果这样的思想,只是刚刚加入四路军的东北军将士,也就罢了;我们一些宣传委员竟然也是这样的想法,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更严重的是,这一次在赤峰、承德,在刚刚占领的各个县城,各部都发生了一些违纪事件,有吃饭不给钱的,与群众吵架的,甚至还有人偷偷的抽吸大烟,欺负妇女,虽然宣传部整顿很快,但已经给热河人民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现在的四路军上下骄娇二气十分严重,政治工作非常不踏实,我们必须要保持十二分的警惕,要不然在即将到来的日寇全面进攻面前,必然会出现严重的挫折!”
说到这里,谷雨严厉的说道,“回到朝阳之后,各部进行训练整编的同时,各级宣传部必须立刻整顿风气,一些不合格的干部该撤的撤,该抓的抓,该杀的一定要杀!”
说到这里,谷雨转头用锐利的眼光看着施怪君同志,“老施,纪律一定要严明,绝不能松懈!
骄兵悍将要不得!”
施怪君立刻回答道,“是,我回去就安排!”
“保卫部也要做一些工作,我看一些高级干部身边,有些人不对劲!
四路军不是大军阀带着小军阀,高级干部身边不能养私人,这是原则问题!”
武怀让同志点点头,“我们已经充分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已经有所准备,正要动手!”
谷雨微微颌首,“同志们,我们现在的发展确实很顺利,但我们必须清楚,我们在热河的跟基不稳,又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暴露了实力,引起了内外敌人的高度警惕。
“有一句对联说得很好,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说得就是我们现在这样!
从上到下,所有的同志都要记住这句话,把狐狸尾巴夹住了,夹紧了!”
草坪会议结束后,北方局高层多少清醒了一些,等到四路军到达朝阳后,立刻开始了新一轮整顿。
回到朝阳的当天,四路军保卫部和宣传部军纪处就抓捕了二十多人,其中职务最高的是五旅旅长姚智乐,他和参谋长江清炎,虽然已经入党,但还是有相当严重的军阀作风。
两人对身边的警卫员和工作人员,动辄打骂,喜欢安插私人,使用种种手段排斥宣传委员,并插手宣传部的工作。
被段裕后和薄一波批评后,两人表面上有所收敛,但私底下却在五旅中鼓吹投奔东北军,平时对训练和纪律把关也不严,这一次作战五旅负责的是次要战场,在攻克隆化之后,五旅竟然出现了多起纪律问题。
更严重的是,姚智乐在隆化攻克后,竟然给滦平的东北军写了一封信,这件事被安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