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外嘉,陈望并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
此人在史书之上记录寥寥,只有在尤世威的列传之中有些许的记载。
张外嘉是辽东宁远的副将,崇祯七年时,朝廷诏令尤世威充为事官,与张外嘉共统关外铁骑五千往剿。
后尤世威所领的二千五百骑,被洪承畴调派与参将徐来朝分别驻守在永宁、卢氏两地,扼守雒南兰草川、朱阳关两处关隘,以防备流寇自陕西脱逃重新进入河南。
张外嘉则领剩下的剩下的辽兵,跟随着洪承畴一起自潼关进入陕西进剿。
在辽东张外嘉也不有名,陈望对于其也没有多少的记忆,毕竟辽东的总兵、副将、参将之类的多如牛毛。
在辽东只要有钱,只要会钻营,有一定的关系,副将可能有些难度,但是当个参将、游击再简单不过。
不过陈望没有半点想要回辽东的想法。
有些参将、游击说是领着一营,一营兵额在一千人和两千之数,但是实际上麾下就一两百的家丁,其余都是滥芋充数的军卒。
说起来实际上统管的军兵还没有陈望现在多。
再说回来,真要是去了辽东,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辽东早就已经是一个烂摊子,百孔千疮,任谁去主持辽东都无法挽回辽东的局势。
辽东最大的问题,其实并非是关外的后金,而是来自于辽东集团的内部。
陈望站在帐外只等了些许的时间,帐内传来消息放其进帐。
一般来说身为把总不能越级求见主官,但是作为家丁出身的营官,很多时候其实都可以无视这条规定。
亲疏有别,家丁,尤其是亲卫家丁,几乎就和同宗同族的人是一个地位。
陈望微微低头,穿过掀开了的帐帘走入了大帐之中。
帐内的陈设还是如同以往的摆布,只有几张桌椅,简洁干净,并没有太多的装饰,一切都是为了方便。
大帐之中灯火明亮,曹文诏此时正坐在坐椅之上,手中还握着一封书信,在之前应该是正在查看书信。
“卑职陈望,拜见将军。”
陈望进入帐内并没有继续往前再走,而是先恭敬的行了一礼,等到曹文诏抬手示意以后,这才重新迈步向前。
“坐。”
曹文诏言简意赅,指了指近旁的坐椅。
陈望微微躬身,双手作揖再行了一礼,随后才坐在了近前的坐椅之上。
陈望坐在椅子上,腰背挺直,身躯前倾,双手放于膝上,并没有坐满整个椅面。
“淳化传来的消息,你先坐一会,我还没有看完。”
曹文诏将手中的书信略微举起示意了一下,随后低下了头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信。
陈望应了一声,安静的继续坐在坐椅之上,心中并没有多少的波动。
有些事情本就急不得,必须要有耐心。
陈望目光向右移了些许,用余光看了一眼曹文诏手中的书信,还有桌面之上拆开的外封。
心中也有了些许的猜测,曹文诏又说是淳化传来的消息,观其外封看起来是传递的军情。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封信是庆阳府南下的流寇有关,算算时间,李自成和惠登相两人恐怕已经是进逼到了城下。
而张外嘉麾下的一众溃败的辽兵,应该已经收拢的差不多了。
陈望没有等待多久,就在他还在思索的时候,曹文诏已经是放下了手中的书信。
曹文诏的神色凝重,说道。
“张外嘉数次出击,皆被对面的火器打退。”
注意到曹文诏的目光看来,陈望身躯向前再倾了一些。
“回到淳化的溃兵说,贼兵以三眼铳、鸟铳为前排,后藏配佛朗机,虎蹲炮、加上火箭同时击发,阵前硝烟弥漫,他们冲破前阵之后,被佛朗机、虎蹲炮还有火箭击伤多人,最后只能撤退。”
陈望眼神微凝,心中微凛,这很明显是在模仿他之前的战法。
“这是淳化传来的军情,你看一眼。”
曹文诏将手中的书信往前移了些许,声音有些低沉。
“比起三年的时候,流寇现在越发的强盛,学的也越来越快了。”
陈望看了一眼曹文诏递过来的书信,他并没有矫情,直接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取过书信坐回椅子伤仔细的看了起来。
书信之中是关于三水城破的报告,三水城陷落的缘由和经过都写得清清楚楚,应该是从降兵的口中了解的。
流寇依仗人众势大,四面合围三水城。
围城多日,张外嘉数次领兵出战都被击退,死伤百骑,于是退回城中守备,只有当敌军攻城之时才会在关键时刻领兵出城截击驰援。
城上有炮,也协防壮丁,张外嘉坐镇守卫多日都没有问题。
三水城之所以陷落是因为张外嘉没有注意城中的情况,淳化的知县此前放了不少的真宁的流民入城,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