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半个时辰。
花香之地,绵长的粪臭乱入,阖天宫大乱。
“真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啊。”
李一亮有些喜欢酸笋了。
在暗处观察到处找屎的阖天宫门人,发现都不太好下手。
“这个看不出修为,这个很警惕,那个吐了一身,那个……诶?”
有个小姑娘没吐没捂鼻没生气,似乎还挺乐的,跳着跳着找屎。
这么活泼,就你了。
反正天黑,李一亮也装作找屎的样子混入,慢慢接近目标。
“居然是酸笋,我超喜欢的,可惜一直没机……唔唔唔。”
走到无光的拐角处,李一亮捂着小姑娘蹿进一旁的苞米地。
“我问你答,否则喂你两大坨酸笋。”
小姑娘本来吓哭了,听到这话愣住,还有这种好事?
“答应的话就……”
黑灯瞎火的,眨眼都看不清啊。
“就咬我一下。”
小姑娘猛咬。
“可以了。”李一亮缩回手不停地搓,“地牢在哪里?”
小姑娘一怔:“没,没地牢啊。”
“那你们抓的人,关在哪里?”
阖天宫什么时候抓过人……诶?
“你找阮范掌教?”
我的掌教是受了多少屈辱,连普通门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李一亮心中一痛,沉声道:“他欠我一千两银子,结果被你们抓了,他在何处。”
“你,你能不能别伤害他,”小姑娘赶紧道,“他人挺好的。”
也只有你这种经常被欺负的,才会有这种共鸣吧。
“我只要钱,不要命,他人在何处?”
“东南方,湖心亭。”
湖心亭?
荒凉,偏僻,月下孤影……
光是想想,都是浓浓的凄凉。
“你走吧。”
“等等。”
“想死?”
“酸笋呢?”
我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李一亮沉默片刻,丢出两大坨酸笋消失。
“哇,好吃到流泪,呜呜呜……”
东南方。
湖心亭很好找。
漆黑的湖面中央,一点昏暗的油灯。
阮范凭栏独立,举头无月,好不凄苦。
掌教瘦了,也更帅了。
李一亮看得眼睛酸。
掌教那光鲜亮丽的绸衣下面,肯定满是伤痕吧。
您受苦了,掌教。
“趁四下没人,凭我的自保之力,应该能救……”
“大家注意,刚那二人招了,他们还有一声东击西的同伙,酸笋就这王八蛋丢的,抓住他!”
远处喊叫不断接近,李一亮暗骂一声,赶紧跑路。
“掌教,你再忍忍。”
他刚走,一宫装妇人带着小姑娘来到湖心亭。
“阮掌教。”
“啊,玉红宫主。”阮范疑惑,“这么晚了,宫主有事吗?”
阖天宫宫主玉红温婉一笑:“方才有贼人潜入,目标是阮掌教,所以我过来看看。”
“找我?”阮范疑惑,“应该不会吧,我从未与人结怨。”
“那人说您欠他一千两银……嗝,”小姑娘连忙捂嘴,嗡声道,“他找您要账的。”
“一千两?”阮范目瞪口呆,旋即苦叹,“若真能借到一千两,那就好了。”
玉红宫主见状,心中一疼,聊了几句便带着小姑娘离去。
“小芽,看看有什么办法送点银子去穹碧派。”
“好叻师父,”小芽跳到宫主前面,笑嘻嘻道,“那师父就不能处罚小芽了哈。”
“把嘴捂严实了。”
跑出阖天宫,李一亮并未走远。
等到天亮,果然看见俩黑衣人被丢出阖天宫。
不知小爷一肚子的火,能不能把你俩点着了。
待二人走近,李一亮双手握拳,从草丛蹿出。
“什么人……啊,我的眼睛。”
石灰粉出手,李一亮揍了足足一炷香,气顺了。
“吃了酸笋记得漱口,要不容易挨揍。”
丢下一句话,他飘然离去。
“妈的,又是酸笋,酸笋辣么好吃的。”
“酸笋挖他们家祖坟了,一个个的,艸。”
俩黑衣人骂骂咧咧,一瘸一拐走了。
烽火城。
此城离阖天宫一百里不到,并非令书中的必经之地。
李一亮绕一圈来此,问了驿站所在,写了封信交予邮驿,让其送到穹碧派。
“掌教受到的欺辱,肯定会让你们头悬梁、锥刺股,卧薪尝胆,闻鸡起舞吧。”
休整一番,待心情好转,他继续上路。
让他心凛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