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杜五郎当即就苦了脸。
“这是越陷越深了啊,还牵扯到太子,让陛下知道,又要怪我多管闲事了。”
“我们该怎么办?”
“走,我们尽快远离这些事。”
“那还给宰相带话吗?”
杜五郎想了想,既然颜嫣答应会规劝薛白,可见改朝换代这种事还是少折腾为好。
“带吧,也就这最后一次了,以后我再不会帮李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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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子的老师?”
李泌得知颜嫣的要求,先是微微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并不代表着拒绝,而是对自己的当老师能力的否定。
他曾是李亨的老师,却没能助李亨成为天子,反使之在皇位之争中丢了性命。
“皇后竟还认为我能当好这个老师?”
“那我就不知道了。”杜五郎道,“总之话我带到了,我走了。”
“嗯。”
李泌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杜五郎走了几步,又道:“还有,我回去就收拾行李离京,你以后都别再找我了。”
他生怕李泌没完没了,可一回头,只见李泌依旧出神,根本不在乎他的去留。
这种利用价值被用光后的冷落让杜五郎有些不爽,可等他离开李泌府邸,反而开心起来,觉得一阵轻松。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那边,李泌坐在那思忖了良久,他的眼神近来因俗务而有些涣散,遇事也总是犹豫,不太敢当这个太子之师。
可思来想去,他还是目光坚定起来,心知若不把握这个机会,让旁人教导太子,往后安知李氏宗庙还在不在。
于是他终是提笔疾书,写了一封奏表呈于薛白,提前剖明自己的心意,以免薛白起疑心,怀疑他想要提前扶立太子。
此事稍有不慎,反而有可能连累到皇后和颜家。
一封言辞恳切的奏章写好,李泌才松了一口气,门外响起了闲云的声音。
“道长,玉真公主到长安了。”
话音才落,玉真公主已翩然入内。
她是听闻当此时节宗室遭遇大难,特意赶回来的。
两人都是道士,又心向李唐,交情还算不错,很快,玉真公主便剖明来意。
“我有一徒儿,与陛下交情甚深,我打算让她出面求情,了结阿菟一案,如何?”
“若如此,那便太好了。”
玉真公主点点头,欲言又止。
李泌看出她有话想说,问道:“真人有事但请直言。”
“宗室们想放出些舆论,给陛下施压,可行否?”
“万万不可行!”李泌道:“此事是谁在主张?一定要劝住他们。”
“我尽力一试,但未必能劝得住。”
李泌连忙又道:“切记切记,眼下一动不如一静。”
话虽如此,可近年来他早已习惯了,为这些王公贵族们做事,时常要被他们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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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兴六年的最后一次朝会,薛白下诏为高仙芝平反。
这一举动,让原本就因为和政郡主案而人心惶惶的时局更加紧张了起来。
群臣们都说天子这是不想让他们过一个好年。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传言忽然盖过所有的纷纷扰扰,甚至把惶恐的气氛都压下去了些。
一些人原本还在议论着高仙芝之事,话题也被迅速带偏到了绯闻之上。
“听说和政郡主派人刺杀杨氏其实与维护宗社颜面无关,而是出于妒忌。”
“何意?”
“简单而言,这场刺杀是因为争风吃醋。”
“谁吃谁的醋?你是说……可和政郡主与陛下是兄妹啊。”
“那可说不准,听闻他二人之间存有私情,郭公正是因知晓此事,故而确定皇位上坐的并不是李氏子孙,这才毅然起兵。”
“那圣人洗清宗室并不是因为杨氏遇刺?”
“也不是出于公义,所谓为了变法那也是假的。为了掩盖他那一桩又一桩的丑闻,都杀了多少人了。”
“真脏啊……”
偏是这种脏事最是喜闻乐道,迅速传播开来,压都压不住,很快也落入了薛白耳中。
这打乱了薛白的计划。
他很快就召见了达奚盈盈。
“查到了?消息是谁放出来的?”
“回陛下,还没查到。”达奚盈盈应道。
她每次见薛白都有些紧张。
若说早在天宝年间,她对这个英俊少年还有觊觎之心,这些年却越来越敬畏薛白,生怕再流露出半点倾慕之意,以免显得冒犯。
尤其是接手了杜妗的情报组织之后,她意识到自己对薛白的价值在于能力,需要绝对的专注。
杜妗就是不专注,对薛白有太多私情、占有欲,影响了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