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一和贺培风商量好, 平时他忙的时候,她可以住自己家,但周末的时候宋拾一最好是住在贺培风家里。
楼上楼下的其实也很方便, 但宋拾一还是回家拿了些自己常用的东西和一些换洗的衣服去贺培风家。
贺培风从下午开始一直在忙工作, 宋拾一就一个人在房间整理自己带过来的那些东西。
她在他的衣橱中开辟出一块区域,然后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熨烫好挂进去。看着一边是他的西装和衬衫, 另一边是她的连衣裙, 那感觉很微妙。
贺培风开完会回到房间, 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原本干净整洁井井有条的房间里,此时多出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床上、地板上、沙发上随处都是堆积如小山一样的衣物。
宋拾一赤脚穿着件吊带睡裙, 一边哼着歌,一边自得其乐地在房间里忙忙碌碌着。
这一切对一个有轻微洁癖和强迫症的人来说绝对是莫大的挑战, 但此情此景看在他的眼里却让他感到了别样的温馨。
以前他只觉得这房子就是个临时休息一下的落脚点, 但这一刻因为多了一个人, 好像才有了点家的味道。
天气逐渐热了,宋拾一忙了半天出了一身的汗,东西还没彻底收拾完, 但她想先去洗个澡。浴室连通着主卧,她刚才已经把自己习惯用的沐浴液洗发水放到了里面。
然而衣服刚脱到一半,她忽然听到熟悉的来电铃声从房间的某个角落传来。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谁打电话给她。
她循着铃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才看到站在门口处的贺培风。
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倚门站着,就那么看着她, 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了。而她的手机就放在他旁边的斗柜上,响了好半天,他却浑然未觉似的。
她动作顿了顿收回视线, 继续脱衣服时就放慢了动作。
她抽出刚解下来的内衣丢在床上,然后继续去脱睡裙下的内裤,同时对他说:“帮我接一下。”
贺培风扫了一眼来电人的名字,问她:“你确定?”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想说算了,但贺培风已经接通了电话,并且按下免提向她走来。
张晨阳的大嗓门立刻响彻整个房间:“拾一,昨晚后来没什么事吧?怎么给你发微信你也没回?害我担心了一晚上。”
宋拾一看了眼面前的贺培风清了清嗓子说:“昨晚回来就睡了,没什么事。”
张晨阳笑:“没事就好,不过昨天也真是的,谁知道在那都能遇到贺总啊,怪扫兴的……”
“找我有事吗?”宋拾一打断他,像是很随意地从贺培风手里拿过手机并且关掉了免提,佯装着走到稍远一点的沙发边,去整理那上面的衣服。
贺培风微微一哂,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看着她。
可惜房间里很安静,张晨阳嗓门又格外的大,即便不开免提,这房间里只要是不聋的就能听到他的说话声。
就听电话里张晨阳问宋拾一:“明天有空吗?要不要去玩密室?”
宋拾一顿了顿说:“不了,明天我有事。”
“什么事啊?”张晨阳似乎很失望。
宋拾一想到前段时间她父母说要来北京看她的事,于是说:“家里来人了,我得陪着。”
“这样啊,那确实没办法。不过你不来的话我也不太想去了,感觉挺没意思的。”
这话就有点暧昧了,宋拾一不动声色地偷偷瞥了眼贺培风,就见他依旧站在那,只是低垂着眼帘摆弄着手机,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拾一?在听吗?”
宋拾一假装没听出张晨阳的试探:“你们明天玩的开心点,我有电话进来了,咱们回头再说吧。”
张晨阳的声音透着明显的失落:“那不打扰你了。”
挂上电话,房间里陡然安静了下来。
宋拾一若无其事地将刚整理好的衣服放去贺培风身边的衣柜里,而此时的他也已经收起了手机。
两人错身而过时,他忽然说:“怎么见到我就是扫兴,见不到你就干什么都没意思了?”
宋拾一有点心虚,但面上还表现的一派淡定。
她把衣服放进衣柜,回头看着他:“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贺培风垂眸和她对视着,什么也没说。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宋拾一已经摸出一些规律了,但凡贺培风不说话的时候,多半就是他默认了什么。
所以他这反应十有八九说明他是真的吃醋了。
宋拾一微微一笑,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别人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不过这是不是说明你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
说完她便朝着浴室走去。
贺培风家的浴室很大,东西又很少,宋拾一每次进来都觉得有点空旷,所以热水放了好久,浴室里才渐渐腾起雾气。
总算暖和了起来,却忽然又感到一阵凉风袭来,紧接着是关门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