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捧着手机,打开那个视频递到男人眼皮子底下,很短,三分钟不到,内容主要是详细播放着那个格外犀利的问题,和言慈栽在台下的放大细节。
静静看完,一室无声。
温明唯诺地收回手机时,注意观察着老板的神色,果然......越来越不好看了,他把手机踹进兜里,“盛总,这下怎么办?”
孙社长也在等待回应。
盛南两只手肘搁在扶手上,身前指骨相扣,格外分明好看,搭在最上方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说话也是慵懒的低声线,“那么会扒,那他们也应该扒出言慈高中时期是谁谁在护。”
温明没听明白,下嘴就问,“谁护着的阿?”
“......”
孙社长小心翼翼看一眼老板,又好心提醒温明,“我觉得你再迟钝些的话可以主动递辞呈了。”
温明:“?”
他为什么要递辞呈。
疑惑间隙,盛南已起身,笔直长腿两步就跨出黑色办公桌,没带停地就直接往外走去,温明追在后面喊盛总,孙社长也跟着追上去,追到一半又停下了,他追干嘛?既然老板已经行动,那就没有他在插手的份儿了。
果然,半小时后,孙社长再刷微博时,就一条关于阿言的黑料热搜都看不见了,速度阿,还是大老板牛逼。
然后孙社长发现,大老板直接屠版了......所有版面上的内容,都是各种在吹阿言的彩虹屁,各种捧,要上天的那种捧。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
医院,长廊尽头的一间病房外。
夏季夜晚有些闷热,盛南脱掉的黑色西装外套被旁边温明拿在手里,他上半身穿一件白色衬衫,下身笔挺西裤,一派商务总裁风的打扮,纽扣解到第二颗,隐约可窥见男性精致锁骨和下方分明的肌理。
他就只是立在那里,周围都能凝出一片寒气,淡漠得半点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温明。”他突然开口。
温明应着,“我在。”
沉默片刻,低沉男声在长廊尽头响起,“放话出去,就说漫画家阿言是我的人。”
温明脑袋嗡一声,“您的人?什么人?“
“......”
盛南转过一张英俊深沉的脸,看温明,“你是不是真的想辞职?”
温明:“......”
他觉得自己非常冤枉,无可奈何极了,“盛总,我是真的不太懂您的意思,什么人嘛。”
“女人。”
“?”
温明脑袋里又是嗡一下,不过这下有点明白了,但是同时也收到了惊吓,“那那那......那老爷那边怎么交代?”
盛南眸色渐沉,语含讥诮地开口,“你觉得我还会怕他么?”
那一瞬,温明在男人眼底窥见了阴鸷。
......
消毒水的味道在医院里永远很重。
言慈不太喜欢这味道,她醒的时候就看见护士在替自己拔针,护士见她醒了,没有和她说话,倒是直接脸朝着门外喊,“盛先生,阿言小姐醒啦!”
盛先生?
一听这三字,言慈原本昏沉的脑袋硬是有了几分清醒,她撑着身体坐起来,还没坐起来,就听见门开了,熟悉的沉稳脚步声传进耳内。
病床上,面容苍白的女人正费力地想要坐起来。
见状,盛南薄唇抿着,两步上前伸手拿一个枕头垫在她背后,把人小心翼翼扶着坐好,带点责备,“没力气就躺着。”
言慈没说话,唇干干的,她下意识舔了舔,然后看着他。
可能连言慈自己都不会注意,在她看向男人的眼里,有着满满的委屈感,那双眼就差没说话了。
病房里很安静,静到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窗户也是关着的,连一丝风都跑不进来。
盛南用手挪开床沿的白色被子,顺着坐在床沿上正对着她,“不用担心,我已经解决了。”
现在的他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了。
言慈不太习惯两人这种独处,脑子里全是那晚两人暧昧然后接吻的画面,她深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冷静地说:“自己可以解决。”
“你怎么解决?”他双手环在身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的眼神在向我诉说着委屈。”
言慈:“......”
她有吗?
说到底,言慈悬着的心还是落下了,她低头扭着自己的手指,“我没想过会是那样一场采访,如果我知道主持人是暗恋你的人,我不会去的。”
盛南:“暗恋我?”
言慈说:“就是高中追你追得很猛的那个学姐阿,叫壁葵。”
可惜,当事人盛南表示完全不记得这个人,“视频我看了,我没印象,我不记得。”
言慈有些无奈,他居然不记得了,要知道壁葵肯定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