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螭身为太古成道的大圣,自然不会做无用功,当初其实也是有把握的,只是是史无前例的事情,终究陨落,古代有空证之功,祂虽然陨落,成就却不比祂们低,有了转渌成合故事,渌合两位已然不同。”
他那双眼睛隐隐荡漾着法光,神通自发运转,似乎动用了什么隐匿的神通,用来躲避妄议古代之事带来的因果:
“谧玄蛇君默默修行,不肯入闰入余,暗得坎水主人相助,转世三次,洗脱了性灵,变作人身,欲暗取渌水之位,却在稷中撞上当时的未成道的玉真之主,被取了性命。”
“【辛酉渌泽印】从此落到元府手中。”
卫悬因顿了顿,见着迟步梓面无表情,知道对方也了解不少,只是为印证而已,轻声道:
“直到洞骅真人现身,此物终于重现人世,他送给了修渌水的宁迢宵,传闻迟尉暗暗泄密,此物已经受了月华洗炼,炼成提点渌合的大神妙,如果金性仍在,其中意味之深长,不必我多说。”
“而羽蛇,不止大人在关注,龙在关注,众修也都在关注。”
卫悬因笑道:
“如今之世界已经是天翻地覆,大人手段高明,坐稳渌位,龙属霸道,压制羽蛇,他们都稳坐钓鱼台,并不怕一点金性,对大人和龙属来说,无论能不能拿到手里,毁去祂一道后手总是好的——这一点上,利益一致,只等着宁迢宵突破,看一看引动出来的是什么样的后手。”
“于是宁迢宵暗中明白此处关窍,誓不修神通…”
“不对。”
迟步梓面色平静,静静地打断他,答道:
“如若此事属实,大人如何允许他不修?龙属如何允许他不修?道友可不要用不在乎来答我,我比你更了解大人。”
卫悬因神情凝固了一瞬,重新审视他,轻声道:
“这话我也问过隋观大人。”
“【辛酉渌泽印】一现身,被带回青池,大人看过。”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捉摸不定:
“应当有结果,是玉真前一位的手段,此中留下了他的合真之神妙…听薛大人推测,金性应当在玉真那位的洞府里,当主人突破时,便与之勾连,下降人世。”
迟步梓已然明白了,笑道:
“诸位当时都不想惊动他,也不想把这个勾连玉真原主的烫手山芋拿在手里,所以你先前说的不过是降下来的第一重真相,你、我、三元、二紫都置身其中,宁迢宵宁死不成全大人资粮,却不知天上都在冷冷的看着,正不欲他修,让他被一重话蒙在鼓里死!”
他轻轻站起身来,语气轻快,透露出恍然大悟的清澈:
“所以,迟尉的死也不冤,求不成金也是定数,【辛酉渌泽印】既然能帮助主人勾动金性,引来玉真原主的注意,他就必然是个潜在的威胁,渌水道统之断绝,一大半在于【辛酉渌泽印】,让原先想给大人添乱的人也绝了心思。”
他眼中寒意森森:
“而另一重…上元真君证成,证实了那位威名赫赫的玉真原主人已经前往天外,没了威慑保护、也没有突破希望的宁迢宵才立死无疑!【辛酉渌泽印】才会迅速失踪,顺畅地成为几位大人可以拿起来用、收在囊中的棋子。”
卫悬因笑着看他,答道:
“当时的东西…是太阳道统的人给我观榭的,换得了他家如今置身事外的资格,哪怕从头到尾几次插手、最后关头也有人来干扰,却还能被轻轻放过,就是这个缘故了。”
一旁的扶玹心中大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迟步梓却不意外,冷笑了两声:
“就知道是他!”
直到此刻,迟步梓才将目光落在【辛酉渌泽印】上,露出极为幽深的度量之色,低低地道:
“…绝了两方的异心,于是大人也好、龙属也好,都期盼我把这一缕金性引出来…”
对方言下之意,自己的道途就在这两方之一了!
果然,卫悬因笑着点头,道:
“道友修渌水,这些事情想必比我还了解,渌解合水之事在前,是重的不能再重的因果,你如是解了修为去修合水,再加上道友的才情,绝对超过九成九的人物!更别提修为一定是一日千里了!”
“那也要转得成!”
迟步梓答了一句,对方笑道:
“只要龙属愿意帮你,自有转机,解了修为转合水,有道途之法理在,前途有望,而投大人…也能试一试求余位,便由道友自行裁决了。”
他的话不知有多少玩笑的意思,却说的很明白,摆在他面前无非两条路,却都以取出金性为前提,投龙转世修合,或是投渌成余。
迟步梓五官越发森冷,久久凝视着这枚金色的小印,难以挪开目光:
‘合水虽喜闰,龙属岂容予?大人心叵测,渌水怎能余!都不是好走的路…’
‘更何况…又岂是说能证得就能证得的…道途法理何来?求金法又在何处!’
可扶玹的话语仍在心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