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有不少人在围观,好奇,一群牲口怎么全生病了。
养牲口和买卖牲口的人离得远,怕自己身上沾了后,回去染给自家的牲口。
他们愤怒,要求把过来的人和病牲口弄走。
朱闻天上前,仔细打量,皱眉头,他往后退几步,看里长。
里长到他身边:“什么病?”
他跟着蹙眉,他相信憨憨看出来了,村子带来的牲口会不会……
“牛马肉毒,这个传染其他牲口,好治,怎么没人给用药?千金方里就有,我说你记下来,告诉县城里其他买卖牲口的人。至于这些牲口……”
朱闻天说着犹豫了,提前告诉对方?对方给一听有办法治,就不便宜卖了。
“说吧!咱村子不缺钱,你看看他们。”里长明白,却选择帮别人。
“甘草研成粉末,用黄酒调和,加盐,喝完后就会上吐下泻,但就算牲口再渴也不能给水喝,喝了必死无疑。
过上一段时间,给喂明矾水。哦,黄酒里面不能放石灰。
实在是救不活的,人不可以吃,只能烧掉,直接埋不行,有人会偷挖出来吃。”
朱闻天给出药方,记载的是:甘草煮浓汁,饮一二升,或煎酒服,或吐或下。若渴,不可饮水,饮之即死。
这个其实是用来治人的,牛马肉毒,是说人吃了这样的肉中的毒。
不过同样能治疗牲口,起催吐作用,同时甘草解毒,明矾消毒。
至于市司说的有人给喂了麻鞋底煮的水不行,那个是帮人催吐,牛马羊喝了又不吐。
准确地说,此牛马肉毒,叫牛羊肉毒梭菌病。
要是有针剂、血清就好了,可惜……
“好,好!”里长抬手摸摸憨憨的头。
怪不得村子里养那么多牲口不得病,自己的憨憨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医治。
里长走到市司身边,俯身耳语一番。
“真的?哦!我跟大家说了?你们不等着买回去再……”
市司吃惊,又为对方着想。
里长摇摇头,看向带牲口来的人,一个个眼睛是红的,满面愁容。
自己村子不缺钱,何必乘人之危?
若是哪个商人觉得有利可图,从别处收来到这贩卖,则不同。
市司见对方如此,不再劝,吆喝:“试一个方子,来人,取盐、甘草沫……”
他指挥起来,还不忘了拿石灰、土和铁锹。
等一会儿真如里长所说,上吐下泻,东西得收拾起来,别叫其他牲口碰上。
一大堆东西送来,调好了给马牛羊喝,不喝就硬灌。
好在牲口都挺爱喝酒的,闻到酒味,低头猛喝。
有等了片刻,这个药的反应快,牲口们相继……
气味难闻,众人往后退,市司的手下憋着气上前铺土、撒石灰。
市司看着,差不多时告诉带病牲口来的人半个时辰后给喂明矾水,这才过来找里长。
香皂同样不零售,底价四百文,市司派人去找大商人们讲价,抬价到四百五十文。
准备等大家讲,讲到四百二十文即可,多二十文,按照上次的来算,一块能分十文。
结果别人根本没讲价,看过香皂,认可价钱。
宫里出来的有个盒子和一块棉布,五百文不讲价。
同时卖给洋人四百文,别人拿不到货。
香皂出现在市场上的数量少,从这里买了,到别处可加价出售。
五百文的到四川那边能卖八百文,买到就是赚。一众商人开始自己分配额度,来讲价的后悔不已,要少喽!
一千块香皂,市场上的别人还没看到就被人背后交易完。
四百五十贯,各种铜钱和银子凑到一起。
市司和六个最好的手下看着钱,露出为难的神色。
按照上次的操作,他们应该拿到二十五贯,即两万五千文。
太多了,一旦被人知道……
“里长,咱们像上次那样,喝个羊汤?”
市司不敢拿两万五千文,他想按照上回,六百文,自己和手下各分一点。
“这……”里长听懂了,他却坏规矩,扭头看憨憨。
“马,两,帮,养,租,嗯!嘿嘿嘿嘿!”朱闻天给出办法。
“对对对,市司啊!咱们买牲口回去,太多了,有两匹马带不走,你们帮着养,顺便租给需要的人。”
里长明白,买两匹马给市司,市司自己出租,赚租金。
有人查就说是帮村子养,随时可以给下丘村送去。
把马留下的时候写个文契,证明是帮着养的。
市司和六个人:“……”
头一次听说还有这种操作,马能够耕田、拉车,在此地最适合套车。
租车每天都能见到钱,属于长流水。
他们哪知道面前的守村人对此有多么熟练。